臧色魏嘤看了看表,约摸时间差不多了,便来到院长室门外。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有吵闹之声。
魏嘤难道我失策了,老妈终究不敌院长?不行,我得去看看,助老妈一臂之力!
魏嘤推开门,只见臧色站在桌子上,蓝启人也上了椅子。桌子上有五六个空的矿泉水瓶,地上的十来个苏打水瓶也空了。显然,他们的战斗很费口舌。二人指手画脚,唇枪舌剑,脸红脖子粗,战得正酣。由于过于投入,二人竟不知魏嘤来了。
魏嘤看到这阵势,不禁愣住了。在家里,都是他和父亲魏常则让着臧色。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律是臧色说的好,做的对。
魏嘤老妈还好,平时疯惯了,就是我三岁时,她都会我把欺负哭。对任何人都不会退让,这一点我太有切身体会了。至于这蓝院长,蓝家是出了名的严谨、方正,怎么他却像换了一个人,居然和老妈斗起来了?
魏嘤心下自言自语道。
臧色好你个蓝老头,今天这事儿没完了!
蓝启人小臧臧,你不要得步进尺,欺人太甚!
臧色哈哈哈!你一见我就翻旧账,什么陈芝麻烂谷子都倒出来。今儿,我就与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蓝启人何止是我!班上的男同学,哪个没受过你的欺侮,今天你来了,我自然要替同门讨回公道!
这时,蓝蝉敲了敲门,臧色与蓝启人并没有听见。魏嘤忙跑过去。
魏嘤啊,蓝蝉,门开着,敲门做什么?快进来!快进来!
蓝蝉礼数。
魏嘤什么礼数,有这么好的热闹不瞧?
蓝蝉被魏嘤拽了进来。
蓝蝉发生何事了?
魏嘤这,你自己听就知道了。
臧色讨回公道,你也要有本事才行!我,臧色,可是传媒学的教授,博士生导师,你,不,是你们,拿什么和我比?院长的头衔吗?还是那些乌合之众?哎哟,我好怕怕哦!
蓝启人你!你太欺负人了!哼!
蓝蝉叔父从不曾如此失态。
魏嘤我老妈可是正常发挥。
臧色这就生气啦,刚才与我理论不是振振有词吗?什么欺侮同门,不守妇道,标新立异……哟,我这记性也差了,你怕是把你一生见过的帽子,都扣在我头上了吧!
蓝启人你!
臧色同门?是你们太菜了!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考试、面试、评职称——哟,巧了,这些我都有。
臧色不守妇道?什么是妇道?男人立的鬼东西,凭什么让我遵守!说我不守妇道,我倒要问一问,蓝院长,你遵守男德了吗?
臧色标新立异?更是可笑,你们尸位素餐,不学无术,我发了几篇文章,不过有感而发,碍你什么事!我标新立异,你们也来别开生面啊!
魏嘤妈,你快别说了,你看院长的脸色。
魏嘤拽了拽臧色。
臧色看脸色,我长这么大,还看过谁脸色。脸色是什么,好看吗?
魏嘤妈,我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吗?你这样与蓝院长为敌,我怕是没指望了。
魏嘤哈哈,呵呵,嘿嘿。那个,这个,院长,我妈她,这里不是太好。您老人家见怪不怪,别和她一般见识。
魏嘤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尴尬地解围道。
蓝蝉叔父,云深学院禁止大声喧哗。
蓝启人拿院规训诫你叔父,目无尊长!
蓝蝉是。
蓝蝉答了一个字,退在一旁。
魏嘤妈,我的录取通知书,录取通知书啊。
臧色拿去!这是什么难事!
臧色将带有学院钢印的录取通知单递给魏嘤。魏嘤如获至宝,欢喜不胜。
魏嘤老妈,就是厉害!嗯,也谢谢院长!妈,那我们走吧!
臧色你先走,我还要和蓝老头儿分出个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