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老毛病

“阿九，你的笔？”顾寒看着白九捏在手上的那支笔，心道：阿九不穷却买不起笔，可真是把不想学习刻入了生活啊。

“要不是你非让我考试，我连来都不来，这笔你的，你要就还你。”

顾寒没接话，也没计较那支笔是不是他的。只默默从自己的衣袋里抽出一支2B铅笔，橡皮递给白九。

白九接过“那你？”

顾寒大佬无所谓的道“2B铅笔我还备了一支，至于橡皮？从来没用过。”

话音落，考场里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最后考场的考生：你身在最后一个考场，低调点不行？这么说，容易挨打的……虽然他们不敢打大佬的朋友。

白九点头。

第一科考的是数学。

监考老师走进来看到白九的时候，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考场了，毕竟这位他们就没见过她考试。

监考老师一再确认后才发卷子。按惯例说了一遍考试规则，然后就不管他们了，毕竟这个考场里都是高二最差的学生，就算是作弊也还是那个样，没什么好守的。

这不，白九就是个例子，写了个名字后连试卷都没看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了，白带了那些文具。

**

最后一科考完，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如同解放了一般，欢呼雀跃地跑出教室。

顾寒收拾好东西，走到白九跟前，熟练地敲桌，然后倚靠在桌子上慢慢等待。

“结束了？”白九有些烦，不仅是因为今天的天气炎热，更是因为她今天老毛病犯了，肩膀疼的不行。

顾寒看到了白九眼底的血丝，抿唇点头，没有说话。

“你今天回家还是住校？”

“住校”她没有家，那个所谓的家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这一点，顾寒清楚。

他点点头，伸手将白九拉了起来，拿了白九的文具……也就是他的那两支笔一块橡皮。

“我送你回去，你先回去睡会，我出去给你带饭。”顾寒微顿“别拒绝，你只会点外卖。”

他已经看清一切了。

白九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味，点头。

他们两个一路无言，就这样静静的走着，两人的外貌都是顶好的，吸引了无数着急回家学生的目光。

待他们看清了是哪两个人之后，暗叹一声：果真般配。

然后匆匆回家，不再逗留。

**

顾寒目送白九上了楼，原本柔和的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我是顾寒，阿九的老毛病犯了，你去拿点药送到老地方。”

平时阿九老毛病犯了的时候都是他去拿药，不过那种药稍微有一点不同。

那种药被制成了糖丸，没有明显的药味，只有一点点薄荷味，味道稍微有点甜。

没办法，阿九不喜欢苦，自然也不喜欢吃药。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坐在椅子上闭眼忍痛的白九“啧”了一声，这个敲门声跟顾寒的不同，感觉特别刺耳。

啊，真是被顾寒宠坏了……

白九开门，看着提着食盒的女孩，伸手接过。

关门的时候冷声说了一句“谢谢”。

女孩愣了一下后快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