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围炉夜话（上）

另一边，四季山庄内。

打发走秦九霄护送老医师回去后，秦怀章一脸凝重地坐在周子舒床边，他先是吩咐下人去厨房端一碗热粥，然后关上房门，看向周子舒，思量再三，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怀章“子舒啊，你……”

周子舒看着自家师父一脸纠结为难，心里想着可能是师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因而忍不住开口说道：

周子舒（周絮）“师父？我怎么了？您……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秦怀章轻叹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家徒弟的脑袋，直接问道：

秦怀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师？”

周子舒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辛苦抚养自己长大的男人，心里天人交战，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师父，上辈子的事，可是看着自己师父担心且忧愁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现在是十六岁，师父随时可能会遭到晋王的毒手，他决定了，开口回道：

周子舒（周絮）“确实有，但是师父，这件事事关重大，不仅关系着您的安危，甚至，甚至事关我二师弟甄衍。”

秦怀章“衍儿？！怎么回事？”

秦怀章忍不住惊呼，他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寻找自己的二徒弟甄衍和温如玉夫妇，可是他们就好像蒸发了一样，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得到过三人的一点音信。

所以他以为，应该是温家夫妇改名换姓寻了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带着甄衍过起了隐居生活。他一直觉得他们一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谁知今日，却从自己最疼爱的大徒弟口里得知了此事。

周子舒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很担心老温，可是现在要先跟师父说清楚晋王的嘴脸，然后再着手去寻找老温。

周子舒（周絮）“师父，您是不是一直在暗中寻找武库？”

周子舒语出惊人，直愣愣地盯着秦怀章的眼睛，没有任何掩饰地问道。

秦怀章“你怎么知道的？”

秦怀章心里很纳闷，他这个徒弟他自己心里有数得很，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为了不连累他们两个，一直都进行地很隐秘，却不知道大徒弟周子舒是从哪里知道的。

周子舒苦笑一声，将自己上辈子经历的武林争霸的事情向自家师父娓娓道来：

周子舒（周絮）“十几年前，容炫前辈身死，五湖盟瓜分了武库的钥匙，即五湖盟各派掌门手里各执一块琉璃甲，并以此为盟约……”

秦怀章紧皱着眉头，仔细聆听自家徒弟为自己讲述十几年前那些连他都不知道的秘辛，心里愈发震惊，他说当时怎么就成那个样子了，原来是这样。

周子舒（周絮）“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终究在二十年后重演了，而师父你，却也是因为武库而死，并且，害死你的人，是我家老太爷的故交，也是亲戚——现在的晋王世子。”

秦怀章闻言大惊，他知道跟武库沾边的人和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背后的人给算计了。

秦怀章“子舒，到底怎么回事？”

秦怀章觉得自家徒弟的话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大脑也飞速地运转着，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失神地和周子舒异口同声地说道：

周子舒（周絮）“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怀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