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晨会结束后，谭小拾咬着豆浆吸管翻看新案件分配表。时风把文件夹拍在他桌上："幸福小区入室盗窃，你跟老周去。"

"又是盗窃案..."谭小拾嘟囔着把现场照片摊开。照片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旁摆着个相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明远制药"的牌子前合影。

谭小拾的豆浆"啪"地掉在地上。

幸福小区是典型的九十年代老居民区。报案人陈大爷拄着拐杖在门口等候，见到警车就迎上来："警察同志，我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

谭小拾边做记录边观察。客厅抽屉被撬，但电视柜里的现金分文未动。卧室梳妆台上，几个药盒整齐排列成实验器皿的样式。

"陈爷爷，您以前在明远制药工作？"谭小拾指着墙上的合影。

"三十多年喽。"老人叹气，"退休金都靠这点医药知识，给街坊们看看小病..."

老周在阳台喊："小谭！过来看！"

防盗窗栏杆有新鲜撬痕，窗台上留着半个泥脚印。谭小拾蹲下身，发现窗框缝隙卡着片碎纸——像是从某本旧笔记上撕下来的，边缘还带着烧焦痕迹。

"失窃物品清单？"老周问。

陈大爷摇头："就丢了个铁盒子，装老照片的...不值钱。"

回警局的路上，谭小拾把那张碎纸对着阳光看。隐约可见"NE-213"和"副作用"几个字，纸面有奇怪的污渍，像是被药水浸泡过。

技术科的小赵接过证物袋："我尽快做成分分析。"

傍晚六点，谭小拾正整理报告，手机震动起来。谭若川发来张照片：桌子上放着两份盒饭。

「值班室等你」

盒饭的香气引来了隔壁禁毒组的同事。谭若川穿着普通的深灰衬衫，正给几个年轻警员讲解商业诈骗的识别技巧，半点看不出集团总裁的影子。

"哥！"谭小拾挤过去，顺手捞走一次性筷子。

餐盒底下垫着的餐巾纸印着"滨海海鲜酒家"的红字。谭若川注意到他的目光："上周去滨海镇考察项目。"

谭小拾差点被辣椒呛到。他刚想追问，接警铃突然响起："建设银行ATM机发现可疑包裹！"

等处置完虚惊一场的"炸弹威胁"回来，谭若川已经离开，桌上留着张字条：「冰箱有绿豆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