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清平乐(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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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那道声音，墨兰在心里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想着溜出去到梁家铺子碰碰运气，没想过能在马球场遇到他。

背对着赵祯的她慢条斯理的整理仪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般出现在他面前，上次的黑土，实在是太糗了。

原本慌张的小婢女见她不慌不忙，胆子也大起来。

扭头质问道：

其他“你们又是何人，在此地干什么？”

张茂则上前一步，似乎要说些什么，被赵祯抬手拦住。

赵祯“我们自然也是来看马球会的。”

他的声音比寻常郎君要温和几分，但却能从中听出些淡淡的威严来。

墨兰此时也整理好，装作有些小惊慌的回身，头低下几分，眉目收敛，盯着身前的半寸地。

盛墨兰“走吧，该回去了，不然大娘子要着急了。”

墨兰这话是对婢女说的，只不过大娘子会担心？

如果墨兰丢了或者惹出什么事端，怕是大娘子会高兴的跳起来，巴不得早早把她小娘发卖出去。

墨兰一丝目光也没分给赵祯，这让他心头升起一丝莫名的浮躁。

赵祯“等一下。”

眼看着墨兰和她的婢女要与自己擦肩而过，他匆忙开口，带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急迫。

身后张茂则的头更低了。

墨兰像是被吓了一跳，脚步顿住，没有再走，却也没有看他。

赵祯“…抬起头来。”

赵祯唇抿了又抿，缓缓道。

他已经顾不得此时言语是否有失，只想着不能就这么放她离开。

说完那句话，他直直地看着墨兰。

她身后的婢女有些惴惴，伸出手牵扯了下她的袖子。

如他所愿，眼前的少女一点点抬起头，明亮的眼眸里还带了些无措与慌张。

那张熟悉的脸再度映入眼帘，赵祯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了一瞬。

赵祯“…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原本懵懂的墨兰眼神里溢出欢喜。

盛墨兰“我记得你。”

墨兰的语气热切，好像两个人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赵祯“！”

简单的一句话，却有让他呼吸停滞的魔力。

语气都忐忑，嗓音干涩，他费了好大气力控制住自己的异样。

赵祯“是吗？”

由于他太紧张，话也简短，显得好像很高冷的样子。

等等，他怎么开始装蒜了？！

赵祯心里惴惴。

他是大宋的官家，矜傲一点也没关系，他自我安慰。

况且，是她先说的，她先说的认识自己，他不算失了皇家体面。

赵祯现在已经把刚刚那个贸然出口拦下未嫁姑娘的自己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眼神好亮，比宫里的所有人都要有活力，赵祯在这样的目光中，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现在该说什么了？

从来都是其他人巴结自己，上赶着说些吉利话讨自己开心，赵祯第一次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要怎么，才能接住对面姑娘热切的情感？

赵祯的心思转了一茬又一茬，丝毫没意识到墨兰整个人已经要凑到他面前了。

赵祯刚想开口，就看见墨兰朝着自己身后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死死低着头的张茂则身上。

盛墨兰“别藏了，我都认出你来了。”

张茂则“？？”

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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