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鲛记——汝菱(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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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成羽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兄长，所以当他看见空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愣怔了半晌无话。

“兄长？”

公主殿下竟然肯把他放出来？

明明知道兄长的目的是为了推翻王朝统治，非但不惩治，反而任由其肆虐。

空明只是淡淡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随后朝前走去，微风吹起他的僧袍，身形挺拔不乱。

“兄长，你去哪？”

“北境。”

“去北境做什么？”

难道是要再度投身叛徒的行列。

临踏出宫门的前一秒，姬成羽听见自己兄长的回答。

“……劝和。”

“……”

这是什么意思，被公主关了这么长时间，已经被收服了吗？

怪不得殿下会放他出来。

姬成羽一头雾水，抬头瞥见一闪而过的红袍，还有那绝美女子脸上的隐约笑意。

他心里莫名多了些安定——都城外的局势越来越乱，自从驭妖谷几个组织加入之后，北境的反叛者眼看即将分崩离析，原本朝廷的劣势扭转。

偏偏郁林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她从一开始就断定，朝廷不会输。

……

宫殿内，林昊青焦急的神色不似作假。

“殿下，不能再继续了，再这样，您会挺不住的。”

宫殿中间银色的光环内，郁林闭目而坐，有两根奇异的脉象从她的两手脉搏处蜿蜒而出，源源不断送到中央一颗小小的药丸中。

很久之后郁林才睁眼，脸色肉眼可见的虚弱，嘴唇都苍白了几分。

“无妨，本宫没有这么虚弱。”

她自然不会在林昊青面前暴露弱点，不期然看见对方眼里的倾佩——她体内拥有最纯正的双脉之力，是对付妖力最致命的武器。

正因为有了她的双脉之力，驭妖谷的驭妖师才能在对付那些反叛者时游刃有余。

可眼下，郁林的身体已经透支，再难撑下去，林昊青自然不会看着郁林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林谷主无须紧张，身为公主，平定叛乱，稳固国土，这是本宫该做的。”

放在以前，如果听闻顺德公主这番言辞，林昊青必定会嗤之以鼻。

谁不知道天底下最跋扈之人就是她顺德公主。

可现在，目睹了她所做的一切之后，林昊青很难不改变自己对她的看法。

尤其是当她提出以自己的双脉之力为引子，让驭妖师以此对付那些拥有妖力的叛徒驭妖师。

这完全是以耗费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看着林昊青复杂的眼神，郁林缓缓露出一个笑。

想必过不了多久，空明就会到达北境吧。

遣散了林昊青，她一个人静静坐着。

朱凌被她瞒得很好，一点也没发觉她的不对劲。

姬成羽敏锐地发现过什么，但是不敢提出自己的疑问。

至于大国师，郁林知道自己这里的一切动静都瞒不过国师府。

只是大国师最近诡异的安静，他压根就不在意郁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愚蠢行径，再者说，他是要故意冷落她，惩罚她，要她最终为之付出惨痛代价，然后再来施舍她。

不知他的心，不会痛吗？

当然，还有另外一位客人，消失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