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鲛记——汝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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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大国师许久不曾开口，郁林也不着急，自顾自坐下还倒了杯茶喝。

不得不说，国师府的一切物件都是上乘的精品，就连茶都比她宫里的好喝。

“你不是汝菱，你是谁？”

不愧是大国师，如此敏锐，他自命不凡，这种情感自然不会让其他人察觉，况且宁悉语是几十年前存在的人，早已消逝于时间洪流，不可能有人会知道那些隐晦秘事。

可偏偏他无法抓住郁林的把柄，因为她，就是顺德公主汝菱。

“师父，我是汝菱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郁林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眉尾不自觉上挑，这是顺德公主常有的小动作，大国师心里那点荒唐的念头被他压下。

眼前的人不是汝菱，还能是谁？

他自信不会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活人掉包，却不知他的关门弟子内里已经换了灵魂。

“你是如何得知，宁悉语的？”

许是多年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再度开口，他的嗓音涩涩，难以启齿。

“…在梦里”

郁林好似回忆：“汝菱在梦里见过一个人，那女子的面容和我十分相像…”

“她说她叫宁悉语。”

郁林一边说一边观察大国师的反应，后者的脸色未变，可眼神分明在怀念，其中汹涌的情绪，是爱，亦或恨？

“然后呢，她还说了什么？”

大国师复开口，沾染了些自己都没发觉的急迫。

“她说，她不想看见师父现如今的样子，她…她时常怀念师父小时候练功的模样…”

郁林斟酌着言辞，这本来就是她编出来试探大国师的，当然得捡着有用的说，打个劝诫他的擦边球，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相信照做。

如果能曲线救国再好不过，来纠正他早已扭曲的心理。

大国师却迟迟不作答，神色罕见的有了薄怒。

“哎呀…”

郁林装作失手，茶杯落地，她慌乱地去帮大国师擦衣摆。

触碰到他微凉的手，郁林心凉了一瞬。

数字成了透明的，硕大的孤零零的一个“0”，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郁林有些泄气，感情大国师是个如此痛快的人，要么100，要么0。

这就是所谓的爱恨到极致？

怪不得会一根筋的想要天下大乱为自己的师父祭奠。

清理好碎片，大国师的神色早已经平静，郁林一个不小心手被划伤，血珠争先恐后涌出。

只听得一声叹气，大国师伸手替她疗伤，不过一瞬，那伤口立马愈合。

“谢谢师父。”

郁林抬头对着他眯眼笑，弯弯的眉似天边皎月。

不止为他的动作，也为那恢复过来的数字——赤色100。

看来大国师的数字是和他的心情相关的，真是阴晴不定。

说完这些，郁林站起来，出门前的最后一刻，她愣了愣，还是出言道。

“师父，那女子还说，她从未离开。”

“清风是她，飞花是她，世间万物，皆为她…”

身后大国师唇角微颤，一言未发。

郁林利索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