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15）

入夜，深黑色的天空隐约透着些许深蓝色，乌云偶尔遮住月亮，西边的的天空比东边儿的多三十二颗星星

一条笔直的腿伸到了屋檐上，手臂一用力，艾伦便翻上了屋檐，屋顶中心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

少女长发垂腰，随意的散着，如瀑布般柔软的头发倾斜而下，面上的碎发微微吹动着，白皙的皮肤在柔和的月光下显得透亮。

他踩着瓦砾的声音被少女察觉到，那么一双清透清亮的眼神望了过来，月光下，显得有些空洞。

“艾伦么？”

她歪了歪头“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啊……”少年有些无措地摸到了后脑勺，很快闪现出一个念头来。“睡不着”

毫无水准的理由，但她没有质疑，只是淡淡的撇过头，浅浅的伤感如月光一般流露下来，包裹住的她看起来十分孤独。

“那么……阿嚅，你在做什么”

少女抖了抖肩膀，有了些人的气息般发出哀叹的声息，歪歪头回答他“睡不着”

“你有心事？”

艾伦似乎察觉到了她微皱的眉尖，化不开的忧伤，眉眼如画十分清秀干净。

“艾伦，我之前同你或者大家一起说过许多次我的故乡，不同的是每个人都有着必须来这里的理由，但我呢，我怎么会想家了”

完全没联系的一句话，阿嚅脑子很清静但是又乱糟糟的，说不出一整段完整的话。

她似乎不太想相信她自己会想家，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艾伦猜不透，只是坐在她旁边，挨着她一起看着天空凝望

“艾伦”她撑起一抹微笑，向他透以令人放松的笑意。

“倘若我忽然离开了，你会不适应吗”

“阿嚅要回家去吗”

“或许……”少年的脸庞十分清俊，他的下颚线还很流畅圆润并没有那么分明，但隐隐已经看出来俊俏的苗头了

“我会的”

他没说出也说不出的话被憋回心里重新塑造，阿嚅浅浅一笑

“阿嚅，很想家吗”

“嗯”

“战乱平息后，你要回去吗”

“嗯，我想是的”

“阿嚅”

“嗯？”

“别忽然离开”

少年矛盾挣扎的话语宛如那变扭的巨人立牌一般，存在着诸多可循的线头，但她只是轻轻的看向他，安慰道：“不会的”

“艾伦如果以后见不到我，就闭上眼放空大脑吧”

“什么？”

“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脑袋一片空白时，我会在其中注视着你”

“静下心来，艾伦，什么也不用想，静下心来专注去做一件事才能做的更好，艾伦，我希望这样可以让你冷静下来”

“冷静……”

艾伦有些愕然，面上挂着微微的不适应，阿嚅伸手，头一次，在他软软的发顶揉了揉。

“活下去，艾伦，无论为了谁”

少女的面庞透着淡淡的伤感，眉宇间隐隐的是艾伦这时候无法理解的思乡情，艾伦透过她充满希翼眼睛，仿佛看见了她身后的艰辛。

“阿嚅，你……与我无亲无故，为什么一直帮助我呢？”

“没有啊”她笑着，显得很牵强。

“我会帮助很多人，尽我所能，更何况，我说了我要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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