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海上残月12

你说，一个失踪多年的人突然回来后，习性也会改变吗？

王胜说他不知道，哥哥就是哥哥，奶奶随着哥哥回来身体意识逐渐好转了。

“哥哥，你回来这么久，饿了吗？”

王胜放下渔网，将里面的大鱼小鱼倒在了铁桶里。

王胜剖开鱼肚，清理掉里面的内脏，丢在一旁的红色胶桶里，然后用水洗干净，往锅里倒了些油，等油烧红了，将备好的姜末和蒜末倒进锅里，油点子四散开来，他皱眉后退了一步，防止溅到脸上。

一道炸鱼才很快做好了，王胜另外做了一锅水煮鱼，米饭这时也蒸熟了，他端菜上座。

“哥哥，吃吧。”

王沧澜望着那道菜，脸上有些不自然。

“奶奶，吃饭了。”

王胜解下围裙，走到奶奶跟前，奶奶躺在里屋神志不清说道:“沧澜，阿胜，傻孩子……”

“奶奶，你走慢点。”奶奶下床穿好鞋，走到桌前，浑浊的眼珠看向桌对面的王沧澜。

“阿胜啊，这孩子是谁啊？”

“奶奶，他是哥哥，哥哥回来了，我们以后都不会再分开了。”

王胜心疼搂住奶奶，奶奶岁数大了，因为丢了哥哥，一直心有愧疚，急出了毛病。王沧澜走到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抱住奶奶。

“阿胜，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这菜是你做的吗？阿胜……”奶奶的眼神清明了一瞬，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

“嗯，奶奶肯定饿了，快吃吧。”

吃完晚饭后，王胜走进王沧澜的房间里。

坐在床上，王胜泪眼婆娑，拿出夹在衣服外套内侧的旧照片。

“哥哥，我好想你，为什么这些年都不回来找我们？”

王沧澜抱住他的头，轻声道:“哥哥也想尽快回来找你，可是我找不到路，你别怪我，阿胜……”

王胜抬起头，然后双手环抱住哥哥的腰，靠在哥哥的肩窝上，瓮声瓮气道:“哥哥，我没怪你，哥哥你一直在外面找不到我们肯定很难受吧？”

“嗯，阿胜，我好想你……”

王胜擦了擦眼泪，起身道晚安，然后回了房间。他刚躺下，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走进一个熟悉的人影。

“阿胜……”

“哥哥，你怎么来了。”

竹床摇晃了一下，王胜感觉床上多了一团热气，他微眯双眼看向王沧澜。

“阿胜，哥哥有些睡不着，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哥哥，两个人挤在一起睡很热的，不要……”

黑暗中，王沧澜眨了眨眼，压低语气，控诉道:“王胜，你不喜欢我了吗？”

“哥哥，嗯……喜欢哥哥，一直都……”王胜听着哥哥在耳边不满的语气，他迷迷糊糊接话。

“那就陪着我好吧？”

“嗯……”

第二天早上，王胜照镜子时，发现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看起来十分别扭。

“阿胜，换洗的衣服有没有？”

他扭头，哥哥正穿着裤衩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

“在我衣柜下层，有L型号的，哥哥你穿那个应该可以。”

忘了哥哥也长大了，等会要和哥哥去商场买衣服，王胜暗自想着，脱掉身上的睡衣，换上背心和短裤。

“哥哥，你身上长疹子了没？”

王胜走到床边坐下，看见哥哥裸露在外的后背，好壮实。

人鱼线，马甲线……

不愧是他哥。

“哥哥，你穿好了没？”

王胜视线瞬间挪开，从衣柜里翻找了两件衣服。

“哥，你先穿这个。等会我们去集市上买些合适你的衣服。”

走在街上，王沧澜红着脸，似乎被憋坏了一样。王胜感到奇怪，扭头问道：“哥哥，你怎么了？从出门开始就一直红着脸？难道中暑了？”

“不是，那个太小了，勒的……”

见哥哥一脸羞红，王胜眼神微妙，露出笑容。

王沧澜看着他，仿佛定住了，心道:好可爱，想据为己有，不让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