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宫遗迹初探
暮色沉沉,残阳的余晖勉强穿透云层,洒在连绵起伏的断壁残垣上,将青黑色的石砖染成一片暗沉的金红。王胖子率先迈开大步冲上前,粗粝的手掌在斑驳的石壁上胡乱摩挲着,原本就圆睁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圆,下巴几乎要掉到胸口,嗓门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我的天爷!你们快来看!这规模、这石雕的样式——这该不会就是传说里的西王母宫废墟吧?”
吴邪放缓脚步,指尖轻轻拂过脚边一块嵌在土中的石板,目光顺着残破的宫墙轮廓缓缓移动,眉头微蹙,语气却带着几分笃定:“八九不离十。你看这些石砖上的凿痕,还有墙角残存的浮雕纹样,和古籍里记载的西王母国建筑风格完全对得上。”
小哥依旧是那副沉静模样,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稍远些的高地上,黑眸扫过眼前这片荒芜的遗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古刀,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半分情绪,唯有紧抿的唇角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潘子紧随王胖子站在石壁前,粗糙的手掌按在冰凉的石头上,指节微微泛白。他没像胖子那样咋咋呼呼,只是沉默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时不时扫过远处的灌木丛和身后的来路,警惕的神色从未放松。
顾栾翼跟在几人身后,看着眼前陌生的残垣与复杂的石雕纹样,一时插不上话。他不懂这些古建筑的门道,只能顺着其他人的目光望去,心里默默记下周围的地形,同时留意着空气中是否有异常的气息——毕竟经历了阿宁的事和蟒蛇的袭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掉以轻心。
吴邪忽然俯身,蹲在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巨石前,指尖细细抚过石面上模糊的纹路。那纹路蜿蜒曲折,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边缘还残留着被水流冲刷过的痕迹。“我们现在站的这块石头,应该就是之前在水下看到的雕像的一部分。”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被泥沙半掩的石柱,“这上面的纹路年代久远,绝对是西王母宫的遗迹。依我看,水底那些石雕,大概率是当年城防建筑上的装饰,作用很简单——就是给来往的使节一个下马威,从精神上震慑他们。”
“那必须的!”王胖子立刻接话,拍着胸脯一脸得意,仿佛自己亲眼见过当年的盛况,“想当年西王母可是西域的霸主,她的宫殿能寒酸吗?就冲眼前这残片,也能想象出当年金璧辉煌的样子,保准比皇帝的宫殿还气派!”
潘子却没被这兴奋的气氛感染,他皱着眉,目光扫过遗迹周围低洼处的水渍,语气里带着几分疑虑:“话是这么说,可这西王母宫怎么会跑到水边来?看这地面的潮湿程度,之前恐怕还被水淹过,这不合常理。”
“嗨,这还不简单!”王胖子立刻接过话头,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肯定是西王母国没了之后,这宫殿没人管,慢慢就荒废了。你想啊,这么大的建筑群,排水系统一旦坏了,地下水往上涌,再加上风沙和泥沙灌进来,用不了多少年,可不就被水给淹了?后来水位退了,才露出这么点残垣来!”
他说得唾沫横飞,吴邪却没接话。他依旧蹲在原地,指尖顺着石纹缓缓移动,脑海里飞速梳理着线索。等王胖子说完,他才缓缓站起身,望向遗迹深处被夜色逐渐笼罩的阴影,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西王母宫的规模肯定比我们看到的大得多,眼前这些,顶多是冰山一角。可问题是,大部分遗迹还埋在水下的污泥里,我们该怎么进去探查?”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连一直咋咋呼呼的王胖子也收住了笑容。确实,遗迹大半被水淹没,贸然进去不仅危险,还可能破坏珍贵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