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脚一瘸一拐，父母还在房间里，客厅的灯已经关闭，窗外的灯光一闪一闪，晃着顾酒的眼。

顾酒伸出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挡在眼前，又无力地放下。

顾酒得家是在贫民窟里，顾酒倚靠着肮脏的墙壁，抬头看天空，却只能看见对面房子的灯光和摇摇欲坠的屋檐。一方狭小的天空被挤出顾酒的视野。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恶心的气味，流浪猫和流浪狗发出呜咽的声音。

顾酒走出巷子，巷子外的空气并没有比巷子里的清新。街上车水马龙，行人脚步匆匆，只有顾酒一人脚步悠悠，面色苍白，身上青紫，偶尔有路人看见，仅仅面带同情，却没人停下匆忙脚步，关心询问。即使是盛夏，顾酒仍打了冷颤。

顾酒拐进一家小诊所，顾酒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张艺兴你又是来买碘酒，纱布和创可贴？

张艺兴看到顾酒满身伤口，有些惊讶，心口有些钝痛，却被他忽视掉。

顾酒嗯。

顾酒淡淡开口。

张艺兴拿来碘酒纱布和创可贴，递给顾酒。

张艺兴看见顾酒曾漂亮的双手变得血迹斑斑，呆怔住，随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张艺兴方便我问你你怎么伤的吗？

顾酒接过药的手一顿。

顾酒不小心摔的。

顾酒嗓子有些沙哑，语气颤抖。

张艺兴我不相信呢，你能三番五次摔成这样？

顾酒眼眶湿润，每当他关心时，顾酒总会涌出特别的感动。

顾酒真是摔的

声音已经染上了鼻音。顾酒不想告诉他真话，也从未想过告诉别人。

张艺兴知道顾酒不想说，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