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来日方长》圣陵（六）

   沈清秋边谨慎的巡视起四周，边询问柳清歌:“你又看到什么了？”

  柳清歌却是有些难为情，只拿眼朝身后的沈清秋撇过去，并未搭话。

  “问你呢！”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嗯？？”

  柳清歌很少会用这种温柔又纠结的口气与沈清秋讲话，所以立刻引来沈清秋的怀疑，他一个转身，就与站自己身后的柳清歌拉开足足有一米的距离。

  “你先说。”

 “你先保证你不生气。”

  莫非柳清歌也看到自己穿红裙啦？沈清秋联想到自己先前看见的，确实那让人很难说出口，但只是假的而已，于是他道:“我不生气，你先说。”

  “我看你一个人孤零零站到悬崖边上，然后说了很多难过的话，又问我可以陪你吗？”柳清歌想起自己看到沈清秋是那样的脆弱，像一颗孤孤单单活在荒漠中的野草，努力的想活下去，却是无依无靠，只能苦苦挣扎，无树木为他遮阴，也无雨露为他滋润，有的只是烈阳日日来的灼烧……

  “所以你就同意啦？你怎么会同意这种的？”沈清秋属实不能信柳清歌竟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哪怕是他本人亲自要求的，啊呸！他才不会向柳清歌提这种要求！

  柳清歌在沈清秋眼中，就是个不解风情、傻不拉几、没心没肺、只会喊打喊杀的木头疙瘩。

  只是可以让人安心的把最不能防备的背后全全交付于他。

  “可是你都哭了呀，说他们对你不好，说我死后他们是怎么冤枉你的，那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他看沈清秋哭的是仿佛下刻就要晕厥过去，哪里还顾的上去想其他的，又听人哭诉的那些，急忙保证自己会跟世人证明沈清秋是清白的。

  “什么鬼玩意？？然后呢？”沈清秋顿了顿，接着不知道为何听柳清歌说自己哭了会莫名生气:“你居然会相信我能在你面前哭？！不对！你居然会信我会哭？！”

 “我当时急着安慰你去了，想不了那么多。”

 “……”沈清秋不知道该怎么接柳清歌这话，回怼他吧居然能被人轻而易举的骗去，但自己不也信了那穿红裙的柳清歌吗？

    对比起柳清歌看到的，他的还要离谱点……

 “那你乘鸾又是怎么没的？”沈清秋转移了话题，不想再与柳清歌讨论自己哭的事儿。

 “你不是哭了嘛，然后我安慰你，你要我陪你，我就陪了，可你又说人间不值得，当我面就要跳悬崖，我死抱住你，不让你跳，跟你说，值得的，你这不是还有我嘛，但你不信，说我只是哄你，除非拿出信物许诺你。”

 “所以你就给了？？？？”沈清秋说完就反应来自己问了句废话，心底的火莫名更大了:“柳清歌，不是我说你！要你管这些啊！我哭不哭都跟你没关系！少做什么好人……我他妈……乘鸾都给人骗了……你身上就没别的东西了？给只鞋也行啊……”

 “因为在我身上，乘鸾对我最重要。”

 “他问你要的？”沈清秋恼的直拿掌心揉自己的太阳穴，因那的青筋在来回窜跳。

  “那倒不是，我自己给的。”

  “……显摆了你！”沈清秋都不知道该骂柳清歌什么好，心烦意乱下又说道:“平时怎么不见你对我那么好，乘鸾可是你过十八岁生辰时你师尊赠你的成年礼啊！还嘱咐过你，是不能给别人的……”

  “哇？你居然还记得这些！”柳清歌惊讶的瞬间眼睛亮起小小的感叹了声后，接道:“你又不是别人，乘鸾于你，没什么不合适的。”

  沈清秋无语了，尤其是看柳清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更气了。但又想不明白，柳清歌被人骗去了乘鸾，按理来讲他该嘲讽柳清歌蠢笨才对，可却是气到心慌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又不是我向你要的……这地方丢了可不好找啊……”沈清秋恼火道。

 “确实，但还好，起码真的你并没有想不开，我也就能放心下了。对了，你看到的又是什么？可也被骗？”失去乘鸾对柳清歌来讲确实算遗憾，但比起沈清秋，还算不得什么。

  “看到你穿红裙，还问我讨衣服穿。”

  “……所以你给了？”

  沈清秋没搭话，拒绝承认自己也被骗到。

 “你居然信我会穿裙子？沈清秋你脑子呢？出门忘带了吗？”柳清歌难以相信沈清秋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居然能被这么离谱的事骗？！还有，沈清秋看到他穿裙子了？？？？

 “要你管，我也只给了他一身衣裳而已，不像你，乘鸾都被人骗了去！”

  “起码我是看到你哭了，你居然信我穿裙子还找你要衣裳，脑子没病吧？？读书读傻了吗？”

  “哟，柳清歌，你也好意思说我？”

  二人翻起了往前的旧账，跟考古还画图似的，若不是听到竹枝郎传音，还得要打一架争出个高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