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

炭治郎牵着祢豆子带着我到一家医院里做了消毒和包扎，然后我们就在医院门口分别了。

我东穿西走，走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不比别的地方的繁华，但要比别的地方优雅。

“完蛋了，恐怕我要再也找不到风祭寒川了。”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着，四周看看，到处都很陌生。

我独自瞎逛，路人偶尔会多看我两眼，我倒也不足为奇，一边想着风祭寒川，一边想着杀鬼，像个傻子似的转来转去。即使撞到了人，我也只是敷衍的一句对不起，然后立马走开。这个地方我越待越觉得难受，我非常想离开，回到最初的那条街，回到风祭寒川身边。

这个地方果然不对劲。

一股气味。不是裁缝店布料的味道，不是饭店诱人的菜香，不是香水店浓郁的香味，是鬼的气味，混杂了香烟啤酒，还有银币的鬼的气味。

此刻我的内心十分激动，也十分不安。我是该独自前往，还是先找到风祭寒川？

怎么办？我不能什么事都靠着别人，两次了……杀村田一家的鬼我没能杀死，桃花镇的鬼还差点把我杀死……两次了，说好要拯救苍生杀鬼的，结果两次都失败了，还险些被杀死，这样还谈什么杀鬼舞辻无惨！

不行，我不能这么弱小，风祭寒川本来就不愿意带我，我这样弱小，连鬼都杀不了，只会拖累他，那样，我真的会被抛弃的……

好，我要证明给他看，我不是拖油瓶！

去意已决，我握紧了手中的刀，朝着气味的方向迅速飞奔过去。我一定要变强，变强就得实践一次，就算死了我也不后悔。

约摸跑了一两公里，我来到了一个废弃赌场的大门前。

这个废弃赌场离街市很远，显得格格不入，大门虚掩，风一吹就嘎吱作响，熏臭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方圆几里寸草不生。

我缓缓拔出刀握在手里，给自己增点安全感，然后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和微微颤抖的小腿，为了给自己壮胆，我选择一鼓作气冲进去。

我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握紧了手中的刀，怒视前方，然后一只脚猛地一蹬霎时间向大门奔去。

大门虚掩中透出的黑暗在我眼里一点点放大，心脏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跳得越来越快，不安也一点点放大。

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

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突然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惊了一下，一时没注意脚下，整个人摔进废弃赌场。

刚刚那是鬼吗？

我迅速站起，头撞到了，有点疼，但重点是，我那只受伤的手臂也撞到了，貌似流出血来了，我疼得嘶嘶叫着。

这时，一个动静声响起，我惊得喊了一声：“谁？！”但没人回我，于是我调整好姿态，又喊了句：“快出来！我看到你了！”

突然，赌场电闸不知道被谁拉开了，屋内顿时间亮堂得很，各种机器也开始运作，熟悉的赌场特有的音乐也响了起来，赌场里显得特别热闹。

“你叫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挥刀砍了过去，“唰”地一下，没了半条手臂。

我惊愕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半条手臂，疼痛瞬间席卷了全身，我惨叫一声，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真活该，问你名字又不好好说。”这欠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艰难地抬起头看去，那鬼正以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我叫晓雾。再问一次，你叫什么？”

我拿刀撑着自己，断臂的疼痛简直疼到了骨髓乃至全身，实在是痛不欲生。我冷笑了一下，几乎是咬着牙说的，颤着嘴唇不屑地说道：“关你屁事！我叫什么你也配知道？”

那鬼脸变得十分阴暗，手中现出扑克牌，它甩手一扔，扑克牌就像飞刀一样朝我这边刺来，我撑起全身力气，立即躲开，左手握着刀劈开它的扑克牌，朝着它攻击去。

我用力砍去，它轻松闪开，徒手与我打了起来，我把所有力气全部用上，但它却只是很轻松地做着防御和攻击，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一拳过来，我迅速躲开，顺势往它头上来了一脚，可它瞬间就挡住了。

“我们来打个赌吧，就赌当我知道你的名字的时候，你会死在我的手上。”晓雾用这世上最轻蔑的语气说着，那副表情，看我如蝼蚁一般。

我立即跳开，笔直地站着，用恶狠狠地语气说：“我叫厉腾花药，有种你就试试！”而后我拖着刀向他飞奔而去，哪知它一脚踹了过来，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冲破墙壁，砸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一路，最终撞到一块石头，停了下来。

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这次恐怕是真的要死了。风祭寒川，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太鲁莽了，对不起……

不许哭，不许后悔。

我强忍着痛，撑着石头站了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融在了地上刚留下的血泊中。

一滴血，就一滴，给自己一个目标，让这个嚣张至极的鬼流一滴血！

这一次，我变得极为谨慎，强打起精神，眼睛直直地盯着它，那只鬼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扑克牌。我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凛冽的风刮着我的脸，即使它已经发射出了扑克牌，我也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于是，我找准时机，挥刀朝它猛砍过去，它闪身躲开，我早已料到，使出全部力量转换方向，它正巧往我的刀口上来，想躲也来不及了，我一口气砍断了它的手臂，当然，那只鬼也不是吃素的，又是一脚把我再次踹回了那块大石头前。

这一次，我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永别了，世界。

“虽然砍断了我一只手臂，但还是太弱了，跟你打真没意思。”说真的，这只鬼的毒舌程度不比风祭寒川差。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我喘着气，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自己死后会不会也变成一颗星星。我会和我奶奶在一起吗？

“喂，欺负一个小鬼，你不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耻吗？鬼的素质就这？”那个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我愣了一下，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我便哭了。

“又来了一个，跟她一伙的吗？”那鬼打着哈欠，那只被我砍断的手臂瞬间愈合。

“是啊，欺负我的人，你还真不够格。”风祭寒川拔出刀，逼人的剑气让那鬼都不觉间抖了一下。

我听到那鬼不爽地“切！”一声，接着是飞牌的声音，风祭寒川挥刀的声音，然后是——风祭寒川砍断晓雾脖子的声音。

之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缓缓地呼吸着，看着风祭寒川走过来将我背在身上，丝毫不介意我身上的血。

“我……”

“闭嘴，等你伤好了再跟我解释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