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圣母的门徒（二十四）

外面没有下雨，但天空泛出一种令人不愉快的灰黑色，大块儿大块儿的雨云被狂风拉扯着，威胁着要破裂，街上行人廖塞，步履匆匆。胡离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他等着见自己的主治医师，周边所有的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他们有的忧虑有的欣喜，或者形色匆匆，复活节的假期就要到来，医院里显得格外忙碌，他隐身在众人之中毫不瞩目。

胡离在思索案子，这个案子有些地方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不过他暂时想不起哪里不对劲儿。

今天恰好还是丹尼尔医生当值，胡离看到他从药房那里走过来，依旧是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看到谁都点头微笑。丹尼尔医生看到了他，询问了一下他的病情后才离开。而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胡离闻到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如雨后的清冽松木并且混合淡淡柑橘香的味道。

胡离一瞬间如醒酬灌顶，他终于知道那香水是谁身上的了，可为什么会在丹尼尔医生身上闻到这种香水，如果一切都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呢？那么，真相就太可怕了！

冷静！他告诉自己，同样的香水并不稀奇，也许只是巧合，有无数男士都在用这一款。

一切都要验证过才能下定论。

他想了想，拨通了朱蒂的电话。

“克林特的律师事务所是哪一间？”

“咦，亲爱的Fox,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被问到的朱蒂有点儿吃惊。

“只是随意问问。”胡离笑了，“毕竟我们也是

同患难过，而且这个人有那么点儿意思，有点想了解他。”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了解那条毒蛇，但是他的住址和工作地址都在这里。”朱蒂麻利地把信息通过手机传给了胡离。

胡离拨打了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得知克林特今天上庭，于是溜溜达达地走到了克林特去的法院的门外，因为布鲁诺教授经常作为警方的顾问上庭的缘故——他也会跟着去，所以对这里很熟悉。他向法庭里一个认识的法警打听了一下就知道克林特在二号庭，于是他打开了二号庭的门，闪身进去坐到了靠近克林特律师席的那一排——那里恰巧有人刚刚走出去接电话，不过胡离没坐几分钟就走了出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克林特的腰的确是坏了！他没有靠近他都能闻到他身上飘来的跌打水味道，而且他还注意到克林特并没有在法庭上佩戴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