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谈谈（下）

三号办公室内的其他医生都被赶了出去，伊索坐在办公桌上用手按着明显消瘦了很多的克鲁斯，示意薇拉把U盘里的内容放出来，将声音开到最大。

办公室隔音，但门却没关，以约瑟夫为首的一堆人聚集在门口，因为电脑屏幕被伊索挡住，上面的内容让人无法看清，但那声音却清晰得不行，心理承受能力一向尚可的前台捂着嘴不断瞥着自家老板的脸色，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带着人离开，却又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吃瓜的心。

多年前克鲁斯和爱丽丝的苟且播放完后是前阵子薇拉对克鲁斯的拷问视频，不用看画面大家都能凭借那一声声的尖叫中想象得到这过程的惨烈，终于，两个视频播放完毕，这一刻整个工作室都只剩下了克鲁斯的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到底是从低层一步一步打上来的，尽管如今的伊索已经带上了“上层人”的气质，但当初打拼时刻在骨子里的野劲和狠厉却也没被时光磨去。他没有听完忏悔词的闲情雅致，抓着克鲁斯的头发就往办公桌上狠狠一撞，和薇拉交换了个眼神后，后者起身踏着恨天高开始赶人：“各位，接下来是暴力时间，就不要再围观了吧。”

一扇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门内在进行单方面的殴打，门外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

克劳德不确定现在的伊索还有没有“不能把人打死”的理智，但又觉得这种问题问出来没什么意义，看着约瑟夫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那扇门，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薇拉：“奈尔小姐，听说明天就是你和伊索订婚的日子了，怎么看上去像是没有做任何准备的样子？”

“嗯？”正在手里上摆弄什么的薇拉抬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移到了自己身上，故作惊讶的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唉呀，刚刚澄清了哦，订婚什么的，是谣传。”

哈？！

还没等大家来得及发表言论，那扇门便已经被打开，伊索从里走来，将染了血的白手套递给距离他最近的薇拉，淡淡开口：“手机。”

约瑟夫前垮一步在薇拉有动作之前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目光扫过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每一个部位，克制着自己拥抱他的欲望，贪恋的听着他的每一个音节——“艾米丽，约瑟夫的办公室有一个特殊伤患，你找个人过来弄到医院去，注意点。”

时隔一个月，即便是知道对方并没有呼唤自己，但约瑟夫还是因为这熟悉的发音而乱了分寸，他抓住伊索递手机的手，一时间没了言语的能力，却又不想放手，便垂着头，不发一言。

“约瑟夫，我们谈谈？”

老板的私事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大家心有灵犀的都散回自己的岗位去，回不了办公室的则去和前台唠嗑，就连兴致勃勃看戏的薇拉也被克劳德半推着离开现场，一时间这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约瑟夫还是不能直视伊索，不拒绝也不同意，只是乖乖的跟着伊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