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所谓未来

“这是必然的。”

“预知未来本身就是一件需要汲取很大一部分天地之力的能量，而天地之力又来源于世间万物，但是此时的天地之力已然浑浊，再加上这一世的白泽本就稚嫩，自身气息本就不稳，戾气入体，缺少经验，自然难以控制，才会如此任由情绪跌宕，慌张不已。”

听到有戾气进入白泽体内，沈梦瑶的心中像是漏了一拍，紧张的看着莫寒。

“可是戾气不是属于不好的那种吗？你不是说天道会护它周全吗？那怎么会允许戾气进入它的体内......”

莫寒的视线落于沈梦瑶的身上，双眼在她的眼眸处停滞，未曾言语过半分。

沈梦瑶的眼神也没有退缩，尽管莫寒的视线淡然到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窗外的情况依然不容乐观，白泽的情绪几乎已然到了接近崩盘的状态，沈梦瑶嘴角微微颤抖，正准备开口说话，耳边却提前传来了莫寒的声音。

“可是你……不也说过吗？神也好，魔也罢，不都是生于这世间的万物吗......”

沈梦瑶从未见过如此怅然若失的莫寒，她的话像是在期盼着得到某种想要的答案，又像是在感叹着这世界的迭代更新。

“我......说过吗？没有啊......”

沈梦瑶小心翼翼的抬手指了指自己，有些结巴的继续说道：“前、前辈，你是不是记错了……”

沈梦瑶茫然了。

“那......就当是我记错了吧......你就当是——有人说过吧。”

莫寒俯首缓缓摇头，轻蔑的笑了笑，像是在嘻笑沈梦瑶的茫然，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可这话怎么总觉得这么熟悉啊......神也好......魔也罢......神也好......魔也罢......”

沈梦瑶一遍遍的重复着莫寒刚才说的话，她总觉得这伤感的话语仿佛在哪里听过，不禁眉头皱起，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沈梦瑶”

“嗯？”

“你叫叫它吧！”

莫寒抬头，嘴角处落下一丝温柔。

“啊？”沈梦瑶有些吃惊的望着莫寒，再次抬手指了指自己，再三确认，“我吗？”

莫寒点点头，沈梦瑶扭头看了看窗外的白泽，又想到方才就连莫寒都没有办法唤醒它，而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之躯罢了，又怎么能够唤醒这受着天地之力所庇护的上古神兽呢？

沈梦瑶的嘴角轻颤着，再次望向莫寒时，眼眸中满是迟疑。

“可是我......”

“没有可是！”莫寒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梦瑶，在你的面前，它从来都不是什么受着万人敬仰，高不可攀的上古神兽白泽。它只是一只在你的羽翼庇护下贪恋温柔，天真烂漫，平安长大的小猫咪除夕。”

莫寒明显的感觉到沈梦瑶在听见“除夕”二字的时候，眼眸中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

“仅此而已。”

莫寒颔首，像是在给予沈梦瑶什么肯定的答复一般。

沈梦瑶星眸微转，清明之后显得格外的传神动人。

“除夕......”

回身眺望着窗外，沉默片刻之后，一声似呢喃般的嗓音传出。

音调不曾像莫寒那样高昂，却在她声音传出的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一根似烈火般炙热的红色羽毛从天际洋洋洒洒的飘逸而下，左飘右浮，似有目的地般透过这世间万物。

最终——落在了白泽的头顶之上。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几乎在羽毛下落的瞬间，莫寒的神色突然变得慌乱了起来，脑袋像拨浪鼓一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嘴里一阵念念有词。

当她再次扭头看向身边之人时，眼眸中除了目瞪口呆，便只剩下了满目的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