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薄暮

守护大阵在天空中逐渐延伸，向着外围不断的扩散，所形成的保护屏障覆盖着世界上可大可小的每一处角落。

“呃……怎么有种电视剧里仙侠那味儿了……”

莫寒没有去管郑丹妮的喃喃自语，看着沈梦瑶疑惑的神情，耐心的继续叙述。

“这个大阵非非常时期是不会随意使用的，因为它的铸成所耗费的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人力？还是物力？不对，对他们来说应该是……神力？”

郑丹妮眨巴着她好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莫寒的侧脸。

莫寒没有否认，稍稍停顿了一下，扭头望向沈梦瑶，面色复杂的说道：

“是献祭。”

不知道为什么，当莫寒面对自己的时候，沈梦瑶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这就是白泽学院院长历来的使命。为战争而生，为责任而逝，哪怕是魂飞魄散，也要守护这一方尘土。”

“而这个守护大阵就是千年前的她最后的献祭。”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沈梦瑶盯着莫寒的眼睛，不断地摇着头，脚步向后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墙边，眼眶中逐渐被晶莹剔透的水光所占满，她抬着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蜷缩在了角落里。

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信。

“瑶瑶……”

郑丹妮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沈梦瑶，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能感觉到沈梦瑶的身体细微的颤抖着，那个狮子般野蛮生长的倔强女孩，害怕了。

世人永远无法想象神明的意志，特别是发了疯的饕餮有多可怕。

它不断的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撞击着屏障，从刚开始的恼怒，到现在的逐渐癫狂，纵然守护大阵是逝去的神明献祭之后的结晶，但随着时代的久远，难免也会产生松动。

“吼！！！！！”

一声滔天的怒吼传出，比之前的分贝足足提高了几成。饕餮的怒火像一个攒足了劲儿的拳头，重重的击打在了屏障之上。

在两股力量触碰的瞬间，只听“嘭”的一声！如丝般细小的裂缝出现在了屏障之上。

一条……两条……三条……

越来越多的裂缝围绕着抨击的中心出现，饕餮站在裂缝面前，抬手轻触破碎的中心，凹陷的瞬间，无数的碎片向下跌落，屏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向着天边褪去。

莫寒望着天边如花般逐渐飘散的碎片，嘴角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破了……”

沈梦瑶抬头望着莫寒的侧脸，眼眸中的神色复杂极了，她好像不懂，又好像什么都懂。

“什么破了？”

郑丹妮一边询问一边扶着沈梦瑶走到了窗边。

“准备好了吗？薄暮之后的黑暗就要来了……”

莫寒笑了笑，缓缓扭头看着沈梦瑶泪眼阑干的侧脸，像是在询问沈梦瑶的意思，又像是在回应着郑丹妮的疑问。

除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沈梦瑶的怀抱里跳了出来，此时正乖巧的坐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起来它不过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活性物种罢了，它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但却又什么都做了。

椭圆的瞳孔似琥珀般耀眼，一丝纯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除夕低头舔了舔自己的两只小爪子，站起身冲着窗边的沈梦瑶摇摇尾巴，步履轻缓的朝她走了过去。

“喵～”

众人回身低头望向声音的传播之处，只有莫寒蹲下身对着小猫咪招了招手说道：

“该你登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