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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错月辞

曲流觞她用语气苦涩地说道。

曲流觞“阿昭,我不光让你去冷宫查我母后的下落,还让你顶替真正的楼家三小姐楼栀认贼作父,因为我查到他当年灭你们天玑阁里偷藏了碎片。”

楼栀是楼恒阳那不受宠的庶女,本来因为早产体弱多病所以早就病死了,因为柳庄离城里很远,所以没人知道她已经死了。

当年楼恒阳得知消息,玉玺的五大碎片有一片在天玑阁,派自己的影士全去围剿,但天玑阁易守难攻所以就需要人去做内应。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天玑阁原有的平静。

事情还得在十一年前说起,那年,她才十二岁……

时序隆冬,龙元国下起了雪,雪似鹅毛,冬夜冷风绕着回廊檐角的灯笼打着旋儿。

五更天里,外头便隐约显出银白一片。

天玑里,一女子的院落中红梅枝头新雪扑簌。

先前扰人清梦的鸡鸣声已没有了,院里仆人侍女急促碎步,踩在雪地里在这寂静夜色里显出声来。

胡姑姑有人轻叩门环喊了声“少阁主。”

是阁主夫人身边的胡姑姑。

不一会儿,一女子打开屋门“吱呀”一声。

那女子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有几分像男子的英气,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侍女兴奋的一笑。

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少年陆昭“胡姑姑好。”

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她穿着兔毛雪领的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袄,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

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缎,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

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长了颗独特的朱砂痣,绰约的身姿娉婷,漫步来到院里的梅树下。

胡姑姑“阁主夫人说,今日是你生辰,可许你下山去玩一天。”

少年陆昭“太好了,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我自从上次被阿母罚禁令到现在都已经一月有余未曾出门。”

女子蹦蹦跳跳的来到前堂。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公孙菱“阿昭,以往母亲都不肯让你下山,今天是你生辰就破例一次,以后就要认真学武习天玑剑法,做个能担当,能护住天玑阁,亦能辅助皇室的少阁主,你以后会明白阿母的良苦用心的。”

阁主夫人宠溺的谆谆教导道。

少年陆昭“阿母,阿昭会明白的,会的。”陆昭趴在夫人怀里撒娇。

听到阁主夫人的话,陆昭心里兴奋不已,她早已经厌倦了在山上的生活,每天都是修炼、练武,生活枯燥无味。

她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自由的味道。

陆昭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行囊,换了一身男装准备出门,她穿上了一身简单的白衣服,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戴上了一顶草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新脱俗。

出门前,陆昭向阁主夫人行了一礼,感谢她的好意。

阁主夫人笑着说:“你是我们山上的宝贝,万事小心不过,你要记得,外面的世界并不像我们山上这么安全,要小心谨慎。”

陆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她向阁主夫人告别后,便踏上了下山的路程。

一路上,陆昭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的繁华和喧嚣。

残暴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

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盛唐大众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

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廊等等。

热风拂面,行走在唐人间,萧睿眼望着体味着这盛唐洛阳的繁华喧嚣,心头没来由地一喜,又是一叹:龙元的玉京,是当时的世界名城。

丝绸之路的东端,是前朝到现在建都时间最长的城市。

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

陆昭随意走进了路旁的一家名为“控鹤楼”,小二笑吟吟的带着陆昭上了二楼,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市井无赖的调戏声。

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她看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比如说车马行人、高楼大厦、商铺酒楼等等。

她感到十分新奇和兴奋,不由得忘记了时间。

当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茫茫的荒野,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呼救声,她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发现一个少年被一群打手围攻,陆昭心里十分愤怒,她决定帮助这个少年。

男装少年陆昭“哪里来的一群小毛贼在此欺人太甚,识相点就滚开,不然让我的剑今日开开荤!”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打手头子,他咧嘴笑了笑,看到的,只有黄到不能再黄的牙齿,摇摇欲坠。

他微眯着上眼,上颊严重凹陷;布满深纹的脸,手里握着一把砍刀,身后搭配着四五个小弟。

控鹤楼打手“呦呵,今天咱们运气不错呀!又来一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老子是来抓他回去的,你既然要多管闲事,小弟们给我上!把他们两都给老子抓回去控鹤楼,能卖个好价钱!”

打手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

陆昭的衣摆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自己的惊鸿蓝月宝剑,向土匪们冲了过去,虽平时贪玩了些但她的剑法和功底却不俗,星云流转,十分犀利,打手们根本无法抵挡,很快,他们就被撤了。

而后打手小弟们长刀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

陆昭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白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

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突然,陆昭朱唇中吐出几根银针,刺客不防,应声倒地……

陆昭轻蔑的笑笑,带着少年很快融入黑暗中……

陆昭身旁那少年他穿一身惨绿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惨绿少年的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男装少年陆昭“公子可有受伤?你是控鹤楼的人?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少年东方扶月“我没有名字,从小便被卖去控鹤楼,因擅抚古琴,哪里的人都称我为扶乐,身体没有大碍,我已经无家可归了,这才不堪受辱便逃出来了。”

男装少年陆昭“扶乐,我叫阿昭,既然你无家可去就跟我回去吧,我家离这不远。”

少年东方扶月扶乐听了阿昭的话,心中感激不已,但他还是有些犹豫:“阿昭,你真的愿意收留我吗?我是个无名之辈,还带着这么多的麻烦。”

男装少年陆昭阿昭笑了笑:“扶乐,你不必担心,我家里人很善良,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

扶乐点了点头,跟着阿昭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座石门,上面写着“天玑阁”。

门口的守卫“少……”

陆昭用手做出“嘘”声动作,示意守卫不要报出她的身份。

这里的人们都很友善,看到阿昭带着一个陌生人来,都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男装少年陆昭“绿篱,绿萼,这位是扶乐公子,我的贵客,你们给他安排到上好的厢房居住。”

绿篱梳着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月色的百褶长儒群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

簪成一个含烟髻,端庄懂事,一身碧青的罗裙,手持竹柄团扇,十一二的样子。

绿萼一袭淡蓝宫衣设工巧妙,衣襟巧缝细碎边花葱绿院绸小袄,红小衣红鞋,纤细的小腰上挂着一个玉佩,很是显眼。

头发用一根普通的并蒂莲玉簪插住,晶莹剔透的小眼望着前方,既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杨开,似笑似不笑。

绿篱,绿萼福了福身“是,奴婢遵命。”

扶乐随着绿萼,绿篱二人一同前往厢房,眼睛却一路追随陆昭不曾移开。

他的眼睛深邃而冷漠,像是一个没有焦距的黑曜石。

从道路两边看去,青石铺就的路面被树木掩映,斑驳的墙面让人感受到岁月流转的美妙。

眼睛举目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四方宽大的院落,四周耸立着泥土的围墙,院门口掩映着几株随风婆娑的修竹。

踏进院门,迎面是一座砖砌的影壁墙,转过墙后,豁然看见一座宽阔的院子,“碧落斋”。

东方扶月拥有罕见的绿眸,他警惕的打量着房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

身上是一床锦被,侧房间四角都立着荔枝木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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