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四季山庄,现在又马不停蹄地赶去长明山。只是现在添了两个小的,便给这疲累的旅程涂抹上一层明媚的色彩,欢声笑语一路未停。
待到了长明山,望见巍峨的山顶上那一抹白色的尖尖,不知是不是周子舒的错觉,他总觉得有淡淡的红色掺杂其中。
上去才知,原来不是错觉,七爷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等候,七爷和大巫坐在院里品茗——这个小小的院落已经张灯结彩,布置的喜庆非常。
七爷(景北渊)“子舒啊,每次都是多亏你,才让我有理由从南疆那个枯燥之地跑出来。”
温客行“省儿,叫伯伯。这位是你七伯伯。”
七爷(景北渊)“不想让我碰你家的人就直说,嗐会拿孩子说事了。才百日大的小孩儿,他能说话了么?”
这阿絮的朋友,怎么一个个的看他不顺眼。温客行郁闷了。
七爷(景北渊)“咦,倒是能听得懂,以后定也非池中之物。来,让我看看。”
七爷(景北渊)“我正要给这孩子相根骨呢,你拍我做什么?”
大巫(乌溪)“别误人子弟。”
周子舒“这是小徒,成岭。”
大巫(乌溪)“大刀难磨,古拙实坚。”
成岭听不懂,抬头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周子舒。
周子舒“所见略同。这小子我还要勤加磨砺他。”
叶白衣“既然如此,成岭倒是与我的龙背和相称——嘿,小子,一直也没送你见面礼,便把这剑赠予你吧!”
冷冽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传来,只见叶白衣跨过院门,随手一阵劲风,低头一看才发现龙背古剑已经在成岭怀中, 这霸道的力量让他倒退几步。
周子舒“叶前辈,这剑对您来说意义非凡,小徒实在......”
温客行“阿絮,这老妖怪不想要了,便从了他的意吧——成岭,谢过你叶爷爷。”
张成岭“谢过叶爷爷!呃这,谢过叶前辈......”
成岭慌慌张张,已经是别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了。
七爷(景北渊)“叫他一声爷爷,倒也没错。”
七爷(景北渊)“子舒啊,没想到温客行竟比你更懂这位前辈啊。”
周子舒抬头,见叶白衣淡淡地移过目光,眼底似是有水光潋滟。他恍然大悟——啊,原来叶白衣是要退出江湖了。
七爷(景北渊)“哟,倒是忘了今儿大好的日子了,快带我们小宝贝进屋,里面都布置妥当了!”
这才重新活跃起来。
屋里正中,摆着八丈长宽的方形檀木大桌,上面满满当当的各色物事摆成一圈,中间留了一处空地。
温客行把省儿放上去。小孩儿穿着红的绒线肚兜,稀疏柔软胎毛也被整理得整整齐齐,小嘴却是一瘪,扯着他的衣袖不放他走。
温客行“怎么,可是冻着了?”
这小孩儿难得对他示弱,虽然不想承认,但温客行的心都快融化了。
温客行“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这下,小孩儿才放下心来,松开他的衣角,专心致志研究起周围的新鲜物什。
温客行“阿絮......你说省儿长大了,管我叫什么?”
周子舒“他叫我什么,便叫你什么。”
温客行“爹......么?”
回应他的是一个轻轻的点头。温客行只感到一股暖流涌过心间。突然间他难以看见那个穿红肚兜的小孩儿,透过朦胧的泪眼。
那件红肚兜——倒是我给他从街上买的呢......
直到耳边传来七爷欢喜的爽朗笑声,温客行方才急忙以袖掩面,擦去了溢出来的复杂情感。
七爷(景北渊)“子舒,恭喜你啊,这孩子一手执笔,一手握剑。文武双全,这庙堂江湖——还不任他挑选啊,啊?哈哈哈哈哈!”
正是的,这个小孩子第一次给周子舒和温客行带来了一种名为“自豪”的情绪。
在以后的漫漫人生中,还会让他们无数次地感受到这种情绪。
周子舒“待你长大了,为父亲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