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出了师的徒弟隔三差五都会往德云山寄钱孝敬师父师娘，郭德纲会分些给小动物当零花，山上动物多，其实分不到几个钱，就是图个乐呵。

山上没有用钱的地方，本体形态下山一趟又挺费劲的，这么多年的钱垂耳兔都存下来了，正好幻化人形能买身衣服。

垂耳兔抱着自己的存钱罐心疼地盘了几个来回，然后拿一块大石头把竹制的存钱罐砸开了。

“你干嘛呢？”橘猫从自己的树洞跳下来，正好看见他把硬币摞得整整齐齐的。

垂耳兔用小爪垫小心地把一张有折痕的纸币摊平了，漫不经心地答道：“过几天我得下山一趟买身衣服。”

“是嘛是嘛，带我一个！”橘猫兴致勃勃地在他身边坐下，太久没下山了，他对山下城街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我去买衣服，你跟我去干嘛？”

“我明年也满18了，提前看看嘛。”橘猫盯着硬币发呆，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你自己下山啊？那不得走个几天吗？”

小兔子收拾好了钱，找了块布包起来，语气都带了点儿小得意，“我约了栾哥，他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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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平如约等在老槐树前，看着一兔一猫向自己飞奔而来。

他看一眼存在感极强的橘猫，“这是？”

“栾哥，你就带他去嘛。”

栾云平把垂耳兔抱起来，小兔子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蹭蹭他的胸膛，软声说道。

“那我试试。”栾云平蹲下来，刚伸出手要抱他，橘猫就扒着他的手要跳进他怀里。

栾云平的胳膊被猝不及防地一拽，重心不稳差点把怀里的小兔子扔出去。

栾云平稳住身体，又提着橘猫的后颈皮把他扔出去，这才一脸嫌弃地站起来，“你个废物点心也太重了，得有二十斤了吧？”

小橘猫委委屈屈地站在地上，两手交叠放在小肚腩前边，不敢吱声。

栾云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地上橘色的肉坨坨看起来娇小可怜，不由得又心软了，“好了好了，叫上我家那位带你吧。”

“好好好！”橘猫点点头，小碎步跟上抱着兔子的栾云平。

到了栾云平家，正好见高峰背个手在家门口溜达，栾云平抱着兔子上前道：“我带小仙儿上街，这废物点心非要跟着，你抱着他吧。”

“好嘞。”栾云平的要求他就没有不答应的，蹲下来把橘猫抱怀里了。

橘猫知道自己胖，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走出一段路了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高峰，见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小声问道：“总教习，我真有二十斤吗？”

高峰圈紧了怀里的猫，笑道：“你最多也就十斤吧。”

小橘猫哀哀怨怨地看一眼栾云平，不说话。

高峰看见了，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背，“他就那个性子，你别往心里去，胖点多好。”

“嗯。”小橘猫这才高兴了，得意地扭扭小胖腰，哼哼唧唧地发出小奶音。

要说街上的东西真是不少，垂耳兔看着看着就花了眼，“栾哥栾哥，那个红红的是什么呀？”

栾云平对上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板着的脸跟着他绽开明媚的笑容，“冰糖葫芦啊，小仙儿要吃吗？”

“好啊好啊！”垂耳兔翻着自己的小布包拿出面额最大的纸币，呲着两颗兔牙笑眯眯地把钱递给老板。

拿上找的钱，小兔子忙活着撕掉糖葫芦上的保鲜膜，刚撕好一抬头正好见着橘猫眼巴巴地看着他。

“给。”垂耳兔见他叼走了一颗，迫不及待地问道：“好吃嘛好吃嘛？”

得到小橘猫肯定的点头，垂耳兔又把糖葫芦往上杵，“栾哥吃！”

分了一圈，回到垂耳兔手里就剩两颗了，举着签子咬一口糖葫芦，霎时间眼睛都亮了，“好吃诶，栾哥快回去，我还要买。”说着很着急地用爪爪拍拍栾云平。

“小兔子要买几串啊？”卖糖葫芦的小贩很热情地招呼他。

“都要了！”垂耳兔很阔气地亮出自己小布包。

下一秒就被栾云平捂住了嘴，“我们要两串就成。”一手抱着兔子，一手翻着自己兜递上钱。

把糖葫芦分给橘猫和垂耳兔，栾云平这才责怪小兔子，“你也是想瞎了心了，不买衣服了？”

“衣服买一套不就够了嘛……”小兔子委委屈屈地咬着糖葫芦，小声说。

“你不换洗啊？平时没见你这么脏啊。”栾云平撸了一把怀里的垂耳兔，兔毛香香软软白白净净的，根根分明，手感不知道比毛绒布偶好多少倍。

“衣服要换的啊？”垂耳兔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略带不满地小声念叨：“还是当兔子好。”

栾云平把他垂落的长耳朵搭回背上，脸上染了笑意，“你以后就知道当人有多好了。”

栾云平还垫了点钱给他，好说歹说买了几身衣服，搞得垂耳兔怪过意不去的，装了几大筐胡萝卜，又讹了小橘猫几条鱼干，都给栾云平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