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6.

鹿澄川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所有的幻境，好似幻境里展示的那些过去，那些秘辛，那些痛苦，那些欢愉都不重要

他的肩头上，岩雀还在倚靠着他的脖颈，有些站立不稳，踉踉跄跄的左右摇晃，撞到了鹿澄川的脖子，柔软的细毛拂过皮肤，有些痒

鹿澄川伸出手环抱着岩雀，帮助她站稳，他这个时候脸上才有了一点表情，笑意里带着一丝流露的关切，好像刚才的幻境还不如肩头的岩雀更值得关注

鹿澄川“小心一点，要不要我抱着你？”

岩雀完全没有理会这个男人不同寻常的表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幻境

岩雀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雀，她是能幻人形的兽族

她从小就跟在莉卡和金南俊身边，是一次兰戈对古树救助采取血液浇灌，被不小心溅出去的血滴哺育而获得灵识的兽

比起自己的亲生父母，兰戈更是她的再造父亲

她一直把莉卡和金南俊当作自己的弟弟妹妹

比起莉卡和金南俊的成长环境只能在魔法大陆的一隅之地，她的成长环境要比两个弟弟妹妹要复杂得多

兽族时期保留的生存习性，获得灵识后的学习成长，旅行游历，她甚至一度成为莉卡和金南俊接触外界的媒介老师

所以她真的是被那个莉卡说有着轻生倾向，不能说话的“小七”幻境里展现的秘密所吓到了

蛟龙，是古兽族，是天生就有灵识，甚至一开始能统治大陆的种族

也是如今失落的种族

岩雀“蛟龙......”

鹿澄川的分身这个时候也凑过来，岩雀一恍惚面前就是和鹿澄川一模一样放大的脸庞

比起鹿澄川的含笑，但是表情淡淡，他的分身就要明朗的多

鹿澄川分身“蛟龙又怎么样，小雀儿觉得很厉害？”

话语里带着吃味，表情里带着不满

可惜岩雀没能从恍惚里走出来，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下垂着

鹿澄川推开分身的脑袋，把岩雀捧下来，摩挲着岩雀翅羽的绒毛

鹿澄川“你现在都看到了，这小丫头旁边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鹿澄川”你打算回去怎么告知？“

岩雀没有说话，堪堪从蛟龙还遗存在世的震惊中缓过来，就敏锐的重新回忆了一下幻境里诡异的地方

岩雀”小七是蛟龙，朴智旻是傀儡，金泰亨是魅族，闵松月......是魔女吗？"

幻境只是放大了一些事情，暴露了一些内心，但它们其实并不会完全把事情的真实一面展露出来

鹿澄川知道朴智旻已经找到了幻境的捕捉方法

它展现的，其实只是人们想看到的，或者害怕看到的

越想看到，就会随着人的想法越来越丰富幻境的真实性，让人沉沦迷失

越害怕看到的，就会越来越深挖害怕的具体内容，直到被心中的恐惧折磨，不死不休

它其实是虚假的

但它的虚假建立在真实之上

闵松月的幻境没有暴露他的种族

小七，不，应该是田柾国，他的幻境和种族灾难有关

金泰亨，他的幻境也是世俗对种族的偏见导致的悲剧

朴智旻，他的幻境体现了如今傀儡在世间遭受践踏的现实，也暴露了他要重振族群的野心

只有闵松月，他是幻境的王，也是幻境的罪臣，他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中心，也是权力下依附苟且，最后反抗权力的产物

矛盾又平衡，如同忒弥斯的天平，他维持着自己内心的平衡

这个幻境里，闵松月是孤家寡人，可幻境既没有暴露他的欲望也没有暴露他的恐惧，他甚至最后干掉了桀骜不驯的自己

鹿澄川其实在看到他的幻境时，内心是有波动的

他的幻境境界和其他小孩儿不一样，灵魂的高度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有的

田柾国的愤懑无处宣泄，金泰亨的留得青山，朴智旻的聪慧机智，都没有闵松月带给鹿澄川的触动大，毕竟他的年龄带给他的积淀摆在那里

鹿澄川现在非常怀疑闵松月的种族，但是他也没有跟岩雀点明

当岩雀质疑的时候，他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他看上的人

足够聪慧机敏，不放过细节

不过他再张口，却是带了一些分身的调笑

他没有提闵松月带给他触动的幻境前半部分，而是带着调侃的语气

鹿澄川“这家伙对小丫头志在必得呢，连幻境里都是和小丫头风花雪月的动人场面。"

鹿澄川”金硕珍和郑号锡能忍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