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悲剧收尾

又是那个地下室。

轩清络看着已经打扫干净的地板，还是觉得小腿一冷。

上次大概是她碰了师父的冰，他才会察觉自己来到了地下室，这次只要小心点不被冻住，就不会被发现。

她来到书柜前，翻看书架上的记录。最近几年的日记都算正常，莲焕和莲初焕的聊天记录，有时是莲初焕写的，有时是莲焕写的。

但是当她翻开最早的那一本记录时，她的心情变得难以描述，又是吃醋，又是气愤，又是脸红。

第一本整本都是莲初焕的字迹，全篇都在记录他今天是用什么姿势与莲焕行房事，一晚的次数，量与浓稠度，莲焕最后神志是否还清醒，甚至还为每次云雨评分。她臊得没脸看，同时明白了一点——

他莲初焕或许真没多“喜欢”“爱”莲焕，只是把她当做玩具，囚禁在冰里，被他完全掌控，供他发泄。

轩清络看的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人渣。不，他根本不算人，根本就是个禽兽！

她完全无法想象莲焕的心情。

突然，从轩清络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轩清络吓得猛然一回头，看见莲初焕皱着眉头看着她。

“师、师父……”轩清络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往后缩，背靠墙壁。

莲初焕蹲下，抱紧对方，疲倦地把头埋在对方瘦弱的颈边：

“……师父这一生，可以算是荒唐至极。”

轩清络整个人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莲初焕叹道：“小络儿为什么不能原谅师父呢？为什么偏偏这回，不能原谅呢……？为什么，小络儿，你告诉师父。”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你知道，我爱惨了你。为了你我能抛下我几十年所有的理智和沉稳，都只是为了你，亲亲小络儿。”

“然而你却只知道让我伤心……小络儿，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我们原本可以拥有一切——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你却将这一切亲手葬送。”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轩清络颤抖着双唇。

“为什么？”

“师父，徒儿自认为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错的从来就是师父，然而师父却如此颠倒黑白……”

轩清络毫不畏惧地看着莲初焕的眼睛说：“……其心可诛。”

“……”莲初焕的脸色冷了下来，看着轩清络的眼睛许久，轩清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他便从地上捡起了书本，放回了书柜上，一言不发地径自走了，留轩清络一人在原地。

轩清络把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她如何也要知道的真相，现在知道了。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刚刚师父看着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她感觉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了。既然自己已经死定了，那还不如就打破沙锅问到底。与师父撕破脸皮又何妨？事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她无声地对自己说。

眼角却溢出一滴泪。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爱哭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师父，竟成了一场悲剧呢？

其实，也许他们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悲剧。

她无法原谅他。她甚至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