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生情愫

那时他说，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我只觉欢喜。后来想想，这世间哪有什么命中注定，从来只有处心积虑的故意。

——轩清络

　　轩清络越来越大了，性格也越发的刚强，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乖巧的女孩，出落成了一个颇讲义气的小女侠。

　　也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总爱黏着师父了，学着和作为同龄人的徐南夜、泱莲打交道。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此举竟然惹怒了师父。

　　师父罚她在书房前跪两天两夜，原因是她和泱莲打赌输了，泱莲要她去偷仓库钥匙。

　　那次师父是真的生气了，少见的说了很多话，类似于那东西的重要性她又不是不知道，她自己又是什么个身份，这么做会造成何等影响，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之类。

　　轩清络愿赌服输，就算是被罚，也咬牙坚持下来了，愣是真的在书房前跪了整整两天两夜。

　　莲初焕见她此后再也没做过这种事，甚至也没有记恨他，心中很高兴。这说明她还是小时候的那个轩清络，没变。

　　轩清络本就喜欢莲初焕，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逾矩了，才自发地疏远了莲初焕，转而去和徐南夜泱莲玩。即使和师父待在一起，也别别扭扭地不拿正眼看他，遮掩躲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时间长了，轩清络就发现，师父对她眼神都变了。她惶惶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假装自己并没有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越是装傻，越是掩饰，越是明显。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现象越发严重。

　　两人之间难以名状也难以启齿的情愫在默默地发酵，轩清络甚至觉得师父在逼迫自己。上课时与她眼神接触最多，课后也会特异留她补习，平时变着法子叫她去书房，像曾经那样教她处理政事。

　　渐渐的，某种莫名的甜蜜逐渐侵占了轩清络的心，和师父在一起也不再拘谨，眼睛发光嘴角含笑，悄悄地看着师父做各种事。

　　她能感觉到师父对她越发的包容，不再单单期望她“乖”“温顺”“八面玲珑”，也接纳了她的“仗义”“不作为”和适当的“顽皮”。

　　轩清络很开心，像得到了最好的奖赏一样开心。心里又难以接受这种“开心”，毕竟，他可是师父啊。高大，遥远，才应该是对的。

　　恍恍惚惚，糊里糊涂，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有一次，轩清络一时冲动，把小时候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全做了一遍——捉弄师父——把他的袖子绑在椅子扶手上，玩他的头发，夺他的扇子，坐他的书桌，踩在他的腿上。

　　就算如此，莲初焕仍然面不改色地继续翻报告，她就把报告也抢了过来，扔在了桌上。

　　莲初焕无奈道：“你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吗？”

　　“才没有，我自个儿乐意！哈哈哈哈，师父好自恋啊！”轩清络开心得晃动着两个小脚丫，唰唰一开一合地玩扇子，哼着小曲，不亦乐乎。

　　脚趾尖若有似无地不时划过莲初焕的大腿。

　　莲初焕舔了舔嘴唇，偏过头去，手肘撑在扶手上，垂眸托腮。忍了一会儿，也任凭自己冲动了一回。

　　一手一只，握住了轩清络的脚。

　　“啊！——”双脚被抓住，轩清络这下羞得脸通红，脚指头都蜷了起来，不住地往回缩，“不要啊师父，放开我！”

　　“乱喊什么，”莲初焕一边细细观赏把玩少女的纤纤玉足，一边说道，“小心让外面的侍卫误会了。”

　　“误会？”轩清络傻了，“什么误会？误会什么？”

　　“你说呢？”莲初焕歪了歪头，非笑似笑地看着她，细细摩挲着轩清络的小脚丫。

　　“……师父流氓大坏蛋！”轩清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用力蹬开他的手，把扇子往他怀里一扔，一骨碌从桌上滚下来去找鞋穿，接着一溜烟跑了出去。

　　莲初焕呆坐在桌前，许久，浅浅地微笑了，收好扇子，拿起报告接着看。

　　努力了半晌，什么也没看进去，索性放下了报告，踱步到窗边，眺望远方，猜测轩清络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