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吴哲晗检验着乐小鸾的“功课”

“太慢了。”

吴哲晗还是有点欣慰的，毕竟乐小鸾的进步她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速度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

眼看着时间都流逝，吴哲晗也越来越沉不住气，姜妍妍没有合适的心源，在这么拖下去她就只能死在医院。

“吴主任，今天你值班啊。”

吴哲晗点点头，饭还没吃上一口，就来了个患者。

“快走，别耽误时间！”

那个老妇人厉声催促，女孩捂住被碰到的胳膊难受的咬了咬唇，却什么都没有说。

“哪不舒服？”

“这里…”

女孩抬起手臂让吴哲晗看了看，看起来像是被磕到了，但是肿胀的部位太大了。

“去拍个片子看看吧。”

“哎呦，医生，她不就是被磕了一下吗，用的着拍片子嘛，多费钱啊……”

“建议拍一个，保险一些。”

“不用了医生，这丫头就是矫情，非要来医院，气死我了！”

吴哲晗皱眉，这样的家庭看的也不少了，只是每次都会觉得心烦，她也不是个圣人，没理由强迫患者做她们不愿做的事。

“不要提重物，少用力，多休息，要还是不舒服就来医院看看。”

“谢谢您…”

女孩软弱的说着，即使再怎样她还是跟着那个疾言厉色的人走了。

吴哲晗收回视线，觉得这碗泡面也吃不下去了。

许佳琪这边倒也不顺利，打官司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更何况事情拖的越大对声誉越不好，何况豆腐渣工程确实摆在了那个关键位置。

一连半个月，许佳琪终于结束了整件事情，农民工确实不能白干，她也要到了索赔，虽然最后亏了不少，那个没完成的豆腐渣被那个张总揽收了，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许佳琪躺在床上酝酿睡意的时候，猛然想起还有吴医生的围巾没有还给她。

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准备明天好好洗洗再还给她，习惯性的看了看在床头上摆好的画，发现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傻笑，被吓到一样缩回被窝里，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种种，似乎真的魔怔了。

许佳琪皱着眉头想。

次日的吴哲晗没在值班，却也没走下班，倒不是下班不积极，只是孟谷雨找了她，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问些问题罢了。

所以当许佳琪提着装着围巾的袋子一路找到吴哲晗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孟谷雨在和吴哲晗说着什么。

“这些东西，你跟着赵主任上手术台就会知道的，不用着急。”

孟谷雨张了张嘴，根本没办法说什么，赵主任的手术不多，而且他只能在旁边看，乐小鸾都可以当吴哲晗的三助了，他不想认输。

吴哲晗其实感到很尴尬，赵主任和她不对付，孟谷雨来找她问问题就相当于打赵鹏宇的脸，弄的整个急诊室剑拔弩张的。

“赵主任是你的老师，有问题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我相信他很乐意教你。”

吴哲晗还算中肯的提醒了他一下，要不是看在许佳琪的份上，她是绝对不会给他留面子的。

“你要学会融入一个团队，一个人不可能完成手术的，希望你明白。”

许佳琪站在门口，孟谷雨出来就看到了她，略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看了眼下班的吴哲晗匆匆离开了。

吴哲晗不太明白孟谷雨为什么走了，自己对象在这里居然不理，想了想以为自己在这他们会觉得尴尬，僵硬的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准备走了。

“吴医生，我是来找你的。”

面前这个女孩挂着浅笑，把袋子递给吴哲晗，等待着吴哲晗伸手接过去。

“谢谢你的围巾，这段时间我有点忙，拖的时间有些久了，所以我洗好了就送过来了。”

“啊…没事。”

吴哲晗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她只记得自己在画那幅画用掉了好几个夜晚。

“那为了谢谢你，能不能邀请吴医生一起跟我吃个饭呢？”

“围巾罢了，不用请。”

“不只是围巾呢，还有那份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喜欢就好，不过吃饭真的不用了。”

许佳琪的眼里闪过失落，然后又下定决心一样，说：“那还是下次吧，吴医生恐怕不太方便。”

吴哲晗点点头，她理解的下次就是不会再有了，客套话她也说过不少，谁都不会当真。

“吴医生下班？”

“对。”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

吴哲晗愣了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不管怎么说，那是别人的私事，她不好多问。

孟谷雨瞥见她们走远的身影底下了头，他这段时间忙的厉害，但又觉得自己总在做着无用功，焦虑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倾诉，可偏偏许佳琪这段时间也是焦头烂额，于是爆发了争吵，积攒了许久的情绪倾泄到彼此身上，一向温柔相待的情侣都觉得受了伤害，到现在一句抱歉都没说过。

“开车来的吗？”

“不是，我没有开车，怕赶不上吴医生下班的时间。”

吴哲晗一下子哽住，许佳琪这样类似于控诉的话让她觉得有些难为情。

然而许佳琪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吴哲晗面前就是这么容易耍小性子，明明有时间还要拒绝，她就是这么记仇。

“是我不好，我送你吧。”

“不用了，吴医生早点回家吧。”

“那你……”

“我打个车就好了。”

吴哲晗算是明白了，许佳琪这是有小情绪了，她有点想笑，觉得许佳琪很可爱，看着站在街边到处张望打车的许佳琪，吴哲晗动了动手指，感觉全身都在用力，拉住许佳琪的手腕，带着她向停车场走去。

“没想到许小姐还这么的孩子气，天都黑了，我不放心，就算是赔罪，让我送你回去吧。”

“吴医生只有陪我去吃顿饭就好了，用不着赔罪，还没那么严重。”

吴哲晗停下看着许佳琪，纸袋子被风刮着发出声音，混杂着街道不间断的滴滴声，吴哲晗觉得在这个嘈杂的环境里自己的心跳的厉害，甚至会有脸红的趋势。

默默放开手，许佳琪也缩回去，把手放进口袋里，留住了一点剩余的温度，心情好了一些。

“为了取得许小姐的原谅，看了这顿饭必须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