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姐妹校交流会当天一早，东京校的一二年级学生全数聚在了一起。当然，没有虎杖悠仁。
“大致的战术就是这样，不过因为是团体战，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可以的话最好还是灵活应对。尤其是江书，你就单独行动，四处支援，尽量利用术式限制对方的战力......江书，你有在听吗？”
江书收回望向一边的目光，看到几双眼睛关切地看着他，胖达说道：“你刚才好像有些走神，怎么了吗？”
他摇头：“没有，前辈的话我记住了。”
虎杖那家伙还没出现，感觉越来越不安了。不管五条老师准备怎么策划一个“惊喜”，都千万别波及到我啊！
胖达却没有继续安排战术，而是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是错觉吗？总感觉江书最近的话变少了。”
狗卷棘点头：“鲑鱼。”
这个倒真的不是错觉，自从被要求进行那个夸人的术式练习以后，江书的话就越来越少了，不得已说话的时候也会斟酌一番再讲出口。
钉崎野蔷薇立志要在江书这里听到所有赞美的话并一一“验证”成功，因此时常磨着江书开口说话。江书无法理解这种想法到底从何而来、有什么意义，绞尽脑汁地应对，造成的结果就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他总是想办法回避问题。
“呐江书，你觉得我的发色怎么样？”钉崎翘着嘴角抚了抚自己橙色的头发，“花了大价钱染的哦，好看吧？”
“哦？大价钱，是指多少钱？”
“足足XX日元呢，染发的师傅也很值得信赖。”说起这个，钉崎野蔷薇眉飞色舞了起来。
江书作好奇状：“要保持一直是这个发色，恐怕需要过不久就去理发店染一回吧。钉崎你好像一有时间就会去大商场购物，开销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我有注意的啦！”钉崎脸上微微一红，“反正学校每个月都会发工资，钱不就是花出去才有意义吗？！”
“确实是这样啊。所以说，成为一名咒术师还是有好处的嘛。”
“没错没错！这也是我进入咒术高专的原因之一啊......”
然而等钉崎回过神来的时候，这一招转移话题的方法就不好用了。
某次钉崎跟胖达练习完走过来：“喂，看到了吗江书，我刚刚落地的动作！”
“啊。”又来了又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干净利落得无可挑剔？”
“其实我刚刚从禅院前辈那里学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也许你......”
钉崎早有预料：“不许转移话题，快回答我的问题。”
江书干脆道：“总之，还有进步的空间。”
“嘁，真是不懂欣赏的男人。”钉崎摇着头走了。
又是不久之后。
“江书，这件裙子穿在我身上是不是超——可爱？”钉崎用手抬着裙边站在江书面前，一副你不夸我可爱老娘就不走的架势。
然而现在的江书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回复的江书了。
他面无表情道：“可爱的标准有很多种，也许我们并不相通。”
论如何一句话把天聊死。
目睹这一幕的伏黑惠被惊得睁大了眼：江书的说话方式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以上这些，就是江书说话方式转变的整个过程。
没等江书说些什么，忽然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来了，京都校那些家伙。”
几个形态各异的人——姑且算全是人吧，缓缓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在场的几个人身上。
江书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京都校的学生，他好奇地一一看过去，好家伙，那个最惹眼的大个子得有两米以上吧？那个肌肉未免也太夸张了，一拳下去怕是会出人命吧。
其他的人，有扎着冲天扫帚辫的小萝莉、鬓边垂着两股小辫的眯眯眼、看起来很正常的短发美女、蓝发妹子，还有......机器人？
也许是盯的时间太长，那个机器人的头转了一下，眼睛盯住江书：“这位就是那个五条悟破例招进来的一年级吧。”
机器人说话了！还会跟人交流！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很合理？是看身边的胖达看习惯了吗？
胖达在一边贴心地为他介绍了一下对方所有人的姓名、年级。江书内心震惊，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地打了招呼，就不再言语。
都是二三年级的啊，己方却都是一二年级的，光看资历的话差距似乎有点悬殊。
虽然据说，那个叫做乙骨忧太的前辈去年以一年级的身份参加，就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败了京都校。
然而人与人是有区别的，江书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听双方有过节的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比较好。
我只是个透明人而已，不用在意我。
“大家，久等了——”
伴随这句小学生般兴高采烈语气的宣告出现的是推着......餐车？朝他们兴奋地跑过来的五条悟，江书看着那个餐车，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不会吧，五条老师不会幼稚到这种程度吧？
“来，这是某个部落的护身符，送给京都的各位——没有歌姬的哟。”
伴手礼？这么一想五条老师虽然看起来没个正型，但实际上还是挺关心爱护学生的，自己实在不应该——
“接着，这个送给东京的各位！——”
江书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原地跳芭蕾舞一样旋转了几圈隆重地推出什么产品一样朝餐车比了个手势，然后餐车打开，虎杖悠仁从里面唰地站了起来，抬起腿翘着手指大喊：“嗨！O Pa Pe！”
“已故的虎杖悠仁同学！”
察觉到众人的反应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维持着姿势的虎杖悠仁跟东京校学生一起石化在了原地。
为什么......大家一点都不惊喜的样子啊？
他将求助般的眼神投向江书：“......”
江书默默转过头移开视线。
这人是谁，我不认识。我只是个透明人罢了。
半小时后。
“那个......某种层面上说，这个算是很严重的霸凌......”东京学生集合的屋子里，虎杖委委屈屈地跪坐在地上，举着恰好将自己的头嵌进去的遗像相框底气不足地抗议道。
钉崎野蔷薇仍自气不过地冷哼了一声，虎杖只好寄希望于跟江书浅薄的友谊：“江书，你帮我说句话呀......”
钉崎忽然察觉了什么：“你认识江书？什么时候认识的？”她突然想起来，被“虎杖悠仁没死”这件事震惊到的自己还没来得及介绍他们双方认识，而前辈们好像也忘记了。
看他们的反应，也没有对对方好奇的样子。
江书心里一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诶？我们不是刚认识没多久吗？”虎杖有些不解。
江书维持着无害的微笑，心里想，好了虎杖，我们浅薄的友谊现在也彻底完蛋了。
伏黑惠补了最后一刀：“资料上江书的家乡跟虎杖的不在同一个地方，两人的过往也没有过交集，江书入学的时候虎杖已经‘死’了。”
呃，是因为怕被人发现是突然冒出来的，所以填了跟所有人都不同的、任何人都没听过的地名。
“原来你知道虎杖活着的消息！竟然就这样隐瞒我们！你明知道我们......”钉崎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恶狠狠地瞪着江书。
“江书，你也给我过来认罪！”
跪坐在地上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江书安慰自己，我这不是怂，这叫权宜之计，暂避其锋芒，我不跟失去理智的人一般见识。
哎，当初就该阻止五条悟的，好好站出来道个歉可能还好些。
总之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团体战多了一个人，胖达不得不重新规划战术。问过虎杖悠仁擅长的东西之后，他思索一番，当即决定：“东堂葵就交给你了，能拦多久是多久！”
东堂葵？这不是那个肌肉男吗，感觉贼厉害的呀，虎杖这小身板行吗？
江书问道：“胖达前辈，这个东堂葵擅长的是什么？”
禅院真希看了过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还是绕着他走比较好。东堂葵的强不是依赖术式，要是跟他遇上，以你的身手大概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哦。”可恶的近战术师！
虎杖安慰地拍了拍江书的手臂：“放心吧，既然要战斗，我一定会赢下来的！”
不，谁担心你了，我们的友谊还在破裂当中呢。
江书默不作声地往旁边移了移脚步。
最后，胖达一拍手：“规则都清楚了吧？”
“嗯。”
“好！”时钟指向正午，所有人站起身来，“我们出发！”
团体战，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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