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烟火会规模宏大,在那几团光芒冉冉上升时,激动的心情包裹着众人。加上在那天需要守夜到凌晨的当地习俗,艾米丽整天都在梦中度过。
暮色氤氲。
今夜便是亚当斯公主的生辰宴。
此刻,偌大的亚当斯宫中高朋满座,人们把酒言欢、高谈阔论,尽管这是一场关于利益的盛宴,但纵情享乐的那份情却也是发自内心的。
艾米丽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参加,还是以杰克先生的女伴的身份参加……
后来想了想,应该是逮她过来吃晚饭的。
只是别人路过她时都在用同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她——没见过美女??
弱小可怜又无助(才怪)的艾米丽小姐一个人缩在墙角的休闲区,翻阅着书架上的书籍。
艾米丽观望了一会儿,大部分都是有关北湫的历史文献,还有小部分是经济学论。
海伦娜.亚当斯“女士,您应该看不懂的。”
艾米丽回眸看她。少女四肢纤细白净,比她矮了半个头,手中攥着盲杖,正模样娴静的望着她。
海伦娜.亚当斯“抱歉,您翻阅的这本是古国文献,旁边是英译版。”
少女走到艾米丽身旁,掂起脚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同样封面的书,递给她。
艾米丽.黛儿“谢谢。你是…盲人?”
她点头,垂着眸,看不清表情。
艾米丽.黛儿“抱歉,亲爱的小姐,我为您的遭遇感到不幸。”
艾米丽.黛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女孩腼腆的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抿唇轻声道。
海伦娜.亚当斯“我相信有那一天,它只是有些晚。”
海伦娜.亚当斯“You are so beautiful as angel,miss.”(您像天使一样美丽,小姐。)
艾米丽笑而不语。她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说过类似的话。
届时,二人听见有人在呼唤着一个名字。
海伦娜.亚当斯“抱歉,我想我不能和您一起闲聊了。我的名字是海伦娜.亚当斯,幸识您。”
艾米丽.黛儿“好,有缘再会…亚当斯小姐。”
是啊,是海伦娜,而不是丽莎。
“我的丽莎,你还好吗?”
她不止一次向自己这个问题。
对于丽莎,怜爱也好,羞愧也罢。
她只希望她好好的。
每每想到这些,艾米丽都会莫名感到沉痛。她把目光扫向了酒水区。
其实艾米丽并不爱喝酒。酒后,时而晕眩、时而清醒的大脑容易误事。虽然迷糊但是能让你意识到“自我”的存在,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艾米丽也不记得她喝了多少,三五杯威士忌还是半瓶红酒?她只感觉酒精在麻痹她的神经。
她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跌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酒店走廊。
奈布看着正环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快要睡着的艾米丽,沉默着走出电梯。
她温热的鼻息在他肩处若有若无的擦过,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看着她素白的后颈、微露的蝴蝶骨以及细嫩的腿,奈布不爽的皱了皱眉。
奈布.萨贝达“喝了很多?”
声音却出奇的温柔。
艾米丽.黛儿“没有。”
艾米丽很快否认,过了一会儿,补充道。
艾米丽.黛儿“几杯而已。”
奈布沉默着走在酒店的地毯上,地毯软软的,但他却一刻也不想放松。
他脑海深处忽然蹦出一句话,“走慢点吧,多抱一会。”
但很快又打消了念头,因为这并不道德,也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连朋友都说不上。
只是有着共同目标的啃食利益之人。
推开房门,窗外夜色寂寥,月光以神之馈赠之名洒落在地,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柔和飘渺。
奈布轻手轻脚的把艾米丽抱上床,她双眸紧闭,睡颜安静,敛了去平日那锋芒毕露的锐气,他眼神柔情似水。
刚想把枕在艾米丽头后的胳膊抽出来时,奈布的衣领忽然被她抓住,一个趔趄,二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鼻尖碰着鼻尖,像是种无声的试探和作乐。
奈布眼底流露出一丝慌乱,他尽力保持着镇定,可微微颤抖、被她压在脖子下的手却暴露了一切。
艾米丽微眯着眼,语句带着分挑衅的说道。
艾米丽.黛儿“吻我,你敢吗?”
奈布呼吸一滞,画面仿佛被定格住,安静无声。
他喉结微微滚动,目光停留在她充盈着酒醉的红润的脸蛋上——她醉了。
他不想乘人之危,也看得出来,人家小姑娘只把他当作所谓的“合作伙伴”。
艾米丽.黛儿“我赌你不敢。”
艾米丽又闭上眼,看得出她很累了,语气懒洋洋的。
奈布松下她的手,轻轻地扶着她的脑袋,把自己的手扯出来。
奈布.萨贝达“你醉了,黛儿。”
没有答复,可见人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帮她盖上被子,整理自己的衣领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在酒店的露台上,除了艾米丽和杰克,还有第三个人,奈布。
他静静的坐在角落的位置,听着他们撩拨的话语,藏在口袋中的手攥成拳状,被路人当做怪人盯了一个晚上。
算他犯贱吧。
但他不会后悔他们的相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