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花魁推搡着进了我屋,那人却不见了,单留了根圆珠笔在桌子上。
我觉得很诧异,这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怎的出去还不留点儿痕迹。
“月儿,人呢?”
其实贺花魁也没说什么,但我就感觉我是骗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那泪就止不住地从框里滑出来,嘴里嘟哝。
“不知道,我…我刚刚出来找你还在呢。”
声音小的可怜,我自己听着都不清楚,也就是自己知道,揣在嘴里嘟噜不出来,觉得没什么脸。
“嗯?”
他这一问,我更是慌了。
因为我娘就这样,每回我犯了错就都会让我站着,到她死前,都是如此。
我哭的声更大了,倒不至于让外面的人听到,一抽一抽地说。
“我…我…我不…”每次说话都要吸进去满胃的气,撑得慌,“不…知道,他…他刚刚还在的,我不知道。”
随着一句我不知道,肚子里的气一气全出来。
“我又没说怎么着你,不就问问他去哪了嘛?”
贺花魁把我抱怀里,拍打着背,给我顺剩下的气。
“贺儿,你怎的把月儿这个小孩给欺负哭了。”
严老板也不知为什么会知道,贺花魁在我房间里,开个门也没声,就这么突兀地站在面前,一身军衣,像是有公务了,因为他平时最爱穿风衣,虽然贺花魁平日里也有和他说过,要穿的有人情味些。
“没呀,我怎么可能欺负月儿呢。”
贺花魁声音里有些气愤,气愤他不相信自己。
但他们是不会吵架的,永远不会。
“好了,看这是什么。”
严老板从背后拿出一捧花,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缀着清晨的露珠,花还新鲜着,看来是早上刚采的。
贺花魁送开我,去找严老板。
心里很气,但也没处发泄。
气愤的出门,咣当的关上门,再也不想看这些情爱之事。
啊呸,恶心,油腻,看不下去!
出了门也无事去做,无非擦擦桌子。
就上了街,想着寻个清净的地儿晒晒太阳,如果可以,再买一小壶酒,一上午饮上这么几小量,酌酌情。
天是真的顺我的意,有便宜酒卖,有清静地儿寻。
这酒还是适合慢慢地喝,细细地品出些香味,我可是不学那些个主顾,一坛子的罐。没喝上半罐,那肚子定然撑得要死,不吐出来,都得是因为那酒贵。
闭上眼,太阳照在眼上,让人昏厥得想要睡去。
猛地眼上的热气消散,阴冷得很。
睁开眼是那人。
我心里气得慌,这刚刚怎么不出来,我这出来这么远看到他了。
“你这人,你寻死寻活去了?怎么不知会一声便离去,我这心里可是个吊。”
他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评价他,气的我的心里压上块石头,抬也抬不起来。
“我…寻人去了,所以未能报备。”
听他这话,是我的错?
“怎么?你有理。”
许是点酒的作用,我的胆子大了起来;又或是想发泄刚才得气愤。
“我…”
他穿着红衣带着香气,借着酒劲,让我晕晕地想要睡去。
“我…什么我,你这要出去了,被哪个男的给得着了,我上哪寻你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说的声音也大,引过来一两个人。
“我…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你以为你这是给我说的,那是在给你自己,你的命!”
街上顺着声音过了来,一个两个。
【哎呀,现在的女人怎的这么不守妇道。竟当街训斥自己的夫君。】
【啧…多半是赘婿呀。】
【我看是】
【小姑娘,这怎么能欺负夫君呢,你的三从四德可是让狗吃了。】
我听着这些话。好家伙,这是把我当什么了,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读的《女德经》可比他们次数多,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拉着他的手推开极稠的人群,向雅厅那儿走去。
他都不顾他的安危了,我担心什么。
那群看戏的人仍旧不死心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