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少年歌行

“父皇，解药给我”。

时隔多年，明德帝又一次听到这孩子叫他父皇，可是他到哪里去给他找解药去，他以前是想杀了这小丫头，还吩咐过钦天监什么都不许教授她，有意要将这小丫头养废，后来这小丫头对他拔剑，劫法场，他又一次动了杀心。

然而这次，他的确不曾下手，明德帝下意识瞟向一旁的瑾宣，瑾宣脸色一变，慌忙摇头，这一次真不是他下的手，没有皇命，他干嘛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父皇，你就这么想杀了灵儿么？不过是一柄剑，孩儿亦可以使用天斩剑，父皇也要杀了孩儿么？你当年判定王叔谋逆，到底是情势所逼，还是你私心作祟？父皇，你可知若王叔真要谋反，只要他一声令下，那八十万琅琊王军早就攻破天启城了，你为何会如此轻信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呢？”

那群御医听了这皇室秘辛，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直流，只怕自己就要被灭口，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住口！”明德帝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得狠了。

少年绝望一笑，“是我不该自信太过，我不该回来的”，他神情惨淡的抱着少女，“灵儿若是死了，孩儿也是活不成的，父皇不是一直骂我忤逆不孝么？如此，可是遂了父皇的心意？”

“放肆！你这孽障！”。

萧瑟将少女打横抱起，眉眼间的冷意冰寒彻骨，“萧若瑾，我本来就不该对你抱有奢望，三年前我就该知道了”。

瑾宣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个木头人，心道这六皇子还真是胆大妄为，竟对陛下直呼其名，整个天启城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敢如此放肆的。

......

灵儿整整昏睡了七日，大梦浮生，她窥见的却是明德帝的半生。

无心在天外天待了二个多月，一举统一了域外大大小小的宗派，成了名副其实的宗主，尽管萧瑟封锁了域外的消息，魔教依然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那场惊动天下的大婚，无心自然就知道了，等他赶赴中原，听到的就是永安王萧楚河四处为他的王妃延请名医的消息。

无心乔装打扮，混在民间大夫的队伍里，进了雪落山庄。他前脚刚踏入内院，就听到王妃苏醒的消息，一个飞身，跃上屋檐，跟着那几名婢女，找到了灵儿所在的寝殿。

少女一醒来，第一个要见的人就是萧凌尘。

萧瑟对这姑娘爱之逾命，险些失去的后怕还萦绕在心间，此刻但凡她所提，没有不应的，他十分自觉的出了殿门，带上房门，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俩人，却在转身后，足下一点，飞身上了屋檐，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袍僧人正趴在屋檐上，行偷听之事。

“凌尘哥哥”，少女脸色苍白的坐在榻上，轻声道“是明德帝他冤死了义父，当时我劫法场，五大监也是奉了他的命令杀我，托他的福，我不仅没死成，还在一团白雾里见到了神仙，不过待了片刻，世间却已过了岁余”。

萧凌尘几乎以为小姑娘是在说胡话，然而下一瞬，他便听到小姑娘语气十分坚定道“凌尘哥哥，我要那个皇位，他越是害怕恐惧什么，我就越要让他失去什么，他不是害怕我夺了他的皇位么，那我就让他害怕的一一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