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蹊跷

予灏孝顺，知道陈之瑶身子不舒坦，常让妻子进宫请安，外头的事让母妃挂念的也只是陈家一家，所以张姝瑛进宫除了说些自己府上的事，也常念叨定北侯家

“母妃可得快快好起来，来年落英缤纷的时候，给意茹添妆呢”

说起这个陈之瑶次次开怀，定北侯夫人是个精心的，千挑万选的选不出合意的，倒有人上面求亲了，是她兄长昔年带过的兵，如今也是三品平锋将军了，是为家中长子来的，来时也只说念着先定国公的恩情尽力一试，一问才知两个孩子竟是上次在京郊游马认识的，她们不想意茹嫁个武将日后提心吊胆，但也难敌两人有意

“知道姑姑疼爱侄女，但咱们家这样，我都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去了文清世家我还觉得拘束呢！更何况姑姑是觉得侄女日后比不过婶婶吗？我是爹爹的女儿，是陈家的血脉，才不会给爹爹丢脸！”

“那就依你，所幸除了这事他家也没什么不好，家里人口简单，又不是大宗族，我的意茹定能好好的”

“母妃？母妃？”

“怎的了？方才走神了，你说了何事？”

张姝瑛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慌，这些时候她和母妃说话母妃常常走神，起初以为是生病精神不济的缘故，但如今已经治了许久，若只是风寒，怎会如此？

“母妃莫不是乏了，您歇着吧，儿臣去看看妹妹”

“去吧，你们年轻人凑在一处说话更热闹”

张姝瑛心里不停的盘算这事，今日没有多待，只陪了庄穆帝姬一会儿就借事出宫了

“嫂嫂忙碌，进宫不便也好好照顾自己，宫里有我陪着母妃，你和二哥哥就放心吧”

秦王近日同样疲累，周玄凌越来越没有分寸，许多朝臣敢怒不敢言，为了安置被牵连的朝臣，也是身心俱疲，回府又看自己妻子神情不好，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夫君，我总觉得母妃这病不大对劲”

“怎么回事？”

少时予灏便能咬牙照顾自己和妹妹，后来陈之瑶刚强，又是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宫里早年子嗣稀少，他得过父爱，但总有父皇总带出几分和母妃舅舅之间的隔阂，且再大几岁，疏离猜忌甚至父皇在宫中对母妃的轻视，尤其是棠梨宫甄氏在的时候，若非舅舅征战在外，母妃日子只会更难过，这一桩桩一件件早把小时候的孺慕消耗的差不多，如今宫里他上心的也就只有母妃和妹妹庄穆帝姬

张姝瑛自然不敢轻放这件事，说的事无巨细，予灏长于皇宫，比张姝瑛更明白，又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父皇将母妃的常用太医调离宫中，如今又是风寒久久不愈，尚未深想，已经被自己的猜测稳不住脚，晃了一下，还好张姝瑛在一旁扶着

“姝瑛，后日你去看看舅母吧”

“好，可有话要我给舅母说的？”

“让舅母上表去看看母妃，带着几个从前家里用的惯的医女吧，说不准母妃见了亲人，就好了呢”

“我明白了，夫君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