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破茧成蝶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炭治郎再次来到岩石面前，这亦是他每天必备的行程之一。

用尽全力挥出的刀，在岩石之上只能留下一丝痕迹。

日复一日，训练、尝试，终于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他已经能够斩出的痕迹已经有原来的两倍深，但即使是再深十倍对于这巨大的岩石来说依旧是九牛一毛。

“迟缓、弱小、不成熟，这样的你永远不可能斩断这块岩石。”

不知何时，岩石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神秘人物，手中拿着木剑，半坐在岩石之上，肉色中长发下戴着嘴侧有伤疤的狐狸面具。

说完这话，那人便一跃而下，落到炭治郎面前。

“好高。”

站到跟前炭治郎才看得分明，面前这人高了他足足一个头。身上是从没闻到过的味道，这说他并不是炭治郎所认识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眼前之人却给他一种熟悉之感。这股感觉就好像是鳞泷先生和富冈先生一样。

“拔刀吧。”

神秘人没有给炭治郎继续思考的时间，手中的木刀指向炭治郎冷漠的说道。

“突然间你到底说些什么？”

忽然有人跳出来要与他决斗，炭治郎当然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木刀？”

这个神秘人是居然要拿着木刀和他打？炭治郎有些惊疑不定，要知道他手中拿的可是真刀。

神秘人把炭治郎的犹豫看着眼里，随即放肆大笑，似是被激怒。暴怒道:“哈哈哈，谢谢你担心我，原来你是觉得你能够伤到我吗？那你大可放心，我比你要强，因为我早就斩断岩石了！”

话毕神秘人便一刀斩了过来，炭治郎只能挥刀阻挡。

短刀相接之后，那人又立马拉开距离。鬼魅的身形快得惊人，炭治郎只能看到影子，还没看到他挥刀，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刮过，头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炭治郎应声而倒，虽说是木刀，对方甚至还游刃有余用的刀背。但这毫不留情的砸下来，果然还是会很痛啊。

“太难看了，你根本什么都没学会，什么都没有变成你自己的东西。鳞泷老师教给你的呼吸呢？你就是这样运用的吗？这一年的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炭治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心神有些震动，这神秘人不仅知道鳞泷先生，还知道呼吸法。

“喂喂，锖兔你怎么还是这么严肃，当初你像他一样的时候，还在哭鼻子呢？”

树林里走出一位黑发的少女，炭治郎认得此人，那是他的师姐真菰，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孩，一年里有过数次见面，还指导过他不少次。

听话的意思，那神秘人师姐认识？好像是叫做锖兔？

“真菰，你乱说什么呢。”

锖兔的声音依旧十分正经，但是那股冷漠之感已经消失不见。

锖兔摘下面具，面具之下是一个少年，年纪看起来比他大了几岁。银色的瞳眸中有着横纹，右侧嘴角边有一道长至脸颊的伤痕。

嘴角擒着笑意，锖兔向真菰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真菰却十分不忿，一点都不领情，小声嘀咕道:“装什么装，明明之前的柱合会议才见过。”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来，小炭治郎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刚刚把你打趴下的，就是你亲爱的师兄，我的师弟，堂堂流柱锖兔是也。”

说道师弟二字，真菰格外强调。或许是是怕炭治郎因为身高，而误认了身份？

“师兄？”

炭治郎大跌眼镜，没想到这神秘人居然是他的师兄，也难怪他会拿着木刀和他打。要真是敌人，他早就结束了。

“不过，真菰师姐，有那么老吗？”

炭治郎小声地说道，对比锖兔一脸成熟和近一米八的高大身材，真菰师姐就显得娇小异常，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了。

而且她还是那么可爱，想到这里炭治郎微微有些脸红，他对这个师姐一直很有好感。

“碰。”

刚刚才爬起来的炭治郎，又倒了下去。打他的人不是锖兔，而是真菰。用的也不是木刀，而是手刀。

但是这手刀比刚刚的木刀打的更痛，让炭治郎都有种眩晕的感觉。

“啊嘞，不小心手滑了。”

居高临下的真菰看向炭治郎的脸上满是‘和善’的笑容，当然那冒火的眼神略微里流露出的完全就是不善。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对一个淑女来说非常失敬的话？”

周身散发出黑色的气息，话中已是杀机毕露，尽现无疑。

炭治郎头上直冒冷汗，他的鼻子很灵，甚至可以闻到人的情绪，不过想在他不用鼻子也能知道。这肉眼可见的不祥气息，让炭治郎不禁抖了三抖。

毫无疑问这是一定是生气了吧！

炭治郎虽然比较直，但他求生欲之强毋庸置疑，当机立断跪倒在地。

“师姐大人人美声甜，机灵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果然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言善道。

念他话语真诚，真菰只是翻了个白眼，就放过了他。

“不逗你了，你师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可要抓住机会。我虽然可以教你，但我毕竟和你性别有别，很多经验对你来说只会产生误导。”

“嗯！”

炭治郎点了点头，他现在陷入迷茫，正需要有人来教导他。

“锖兔先生，能请您教我吗？”

“一个月的时间，我会教你。”

锖兔并没有拒绝，毕竟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炭治郎的训练的方法很正确，他错就错在他只是单纯学会了呼吸法，却根本不会运用。这也是他无法斩断岩石的原因。

用刀斩断金石何其困难，要想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在力量方面超越人类。对于鬼杀队剑士来说，呼吸法就是他们所依仗的方法。

炭治郎的呼吸法只有形式，只能叫做有规律的呼吸，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呼吸法。

“全集中的呼吸，就是要拼命地扩张肺部，呼进更多的空气，渗入血液，注入心脏。让骨头和肌肉变得更热，让自己变得像鬼一样强。”

锖兔教导道。

“我不是很懂，我到底该怎么做到呢。”

炭治郎虚心求解。

“觉得自己不够天才，那就更加拼命地训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锖兔笑了笑说道。

呼吸法的锻炼不存在捷径，炭治郎比原来更加努力，更加拼命。不停地训练，直到练肺部和心脏都似要破裂。

这段时间他都不再去斩石，取而代之的是他和锖兔的对练时间。

只要他露出破绽，锖兔就会毫不留情劈下木刀，让他每次遍体鳞伤。

锖兔真的很强，他一次都没有赢过，直到一个月的期限到来。

那是一个天气阴沉的日子，整个狭雾山雾茫茫的一片。

炭治郎双手握着刀柄，整个人站得笔直，看向锖兔的眼神中透出坚毅。与他之前松松垮垮的姿态完全不同。

“总算是有点样子了啊。”

锖兔点了点头，特意带上了面具，冥冥中他有一种感觉，今天就是炭治郎蜕变的日子。

没有温暖的阳光，也没有抚人的微风，浓雾让十米之外是景象都难以得见。就是在这样的日子，炭治郎的状态却异常的好。

一次深呼吸，肺部不停地扩张，把空气运输到血液，然后注入心脏。炭治郎把锖兔的教导牢牢记在心里，并付诸实践，身体渐渐烫了起来，他的内心却愈发平静。

呼吸渐渐加深，透明丝线浮现在眼前，炭治郎一跃而起。

他们进行的是最为直截了当的对决，更快更强的一方就能得胜。

胜负在一瞬间就会决定。

“咔嚓。”

锖兔的面具碎成了两半，露出他那张满是欣慰的脸。

第一次，炭治郎的刀，先碰到了锖兔，他赢了。

他赢的原因是他能够看到空隙之线了，只要他注意那味道，就能看到连接刀和对方空隙的丝线，看到的瞬间线就会紧绷,将他的刀拉向对方的空隙之处。

锖兔并不知晓这些，但是他已经可以微笑着告诉炭治郎:“现在的你已经可以斩断岩石了。”

“真的吗？”

炭治郎有些难以置信。

“来吧。”

锖兔走到一边，为炭治郎让出位置，巨大的岩石呈现在他的面前。

炭治郎点了点头，向前几步走。双手握刀，集中注意，空隙之线的拉扯下，一击斩出。巨大的岩石就此轰然倒塌，变成两半。他终于斩断了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