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章真相大白

方如沁自少恭回来后，街坊邻居都在相传方二小姐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丫头翠儿还不停地添油加醋嚼着舌根，免不了一番嗔怪，私下却不自觉羞红了脸，想来心中也在盼着吧。然好景不长，琴川却起了瘟疫，不得不同少恭忙碌起来。听闻他配了些药，不仅可止疫情，还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由惊叹他的医术，想来若自己服用了，以后也能更有精神地操持家业，让兰生和他都能看到自己有个好身体，也免去他们的担心了。想到此处，说话间不由也带上些跃跃欲试之意：“那到时候我也要服一颗！”

欧阳少恭“不用！”几乎是斩钉截铁地道出。她明媚的倩容呈现在眼底，那张脸，是那样的无害又无知，就这么懵懂地问为何不可以吃。一时语塞，突然间，狠不下心……“可以是可以，只是病人太多了，还是先给病人服用吧。”眼角闪烁，仓促间药囊整理完毕，敷衍之词盖过背后潜藏的不忍。本来就不是绝对的无情，就算要覆灭整个江南，对她，还是保留着不一样的待遇。

方如沁原本有些疑惑不解，但听他这么说完，思索过后，觉得确有几分道理：眼下疫情这么严重，理当以病人为先的。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少恭说得对，都怪我自己太大意了，那我先去照看病人。”

欧阳少恭“嗯。”面上一丝慌乱无措一闪而逝，在她思索之间情绪已迅速整理完毕。犹是以温和笑颜相对，目送她忙碌的背影。眸光瞬息又变得深邃，此次回府，纵然是别有用心，可难道亦不会想过要好好珍惜？ 还是愿意让自己相信，这个与他青梅竹马相伴的女子，总会和他人不一。

寂桐怀揣烛龙之鳞踱步于走廊间，少恭已然发现自己看出了端倪，但他只是让自己离去，已然算是留情。可如沁那边……难道要让她一直蒙在鼓里？思前想后，还是偷偷叫了她来，打开烛龙之鳞，给她看到了素锦服下此药后的情景。

方如沁真相大白的那一刹，周身仿如晴天霹雳，顷刻间万念坍塌。这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 凤凰浴火，进而就是毁灭。 毁灭之后，再也没了生机。 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绝路? 何况还连带芸芸众生的性命。 “不可能……不可能……少恭是个大夫，他不会的！我不相信，我要去少恭问个明白！” 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

欧阳少恭定定地看着她，本以为只要一直将其蒙在鼓中便可保她无虞，谁料，这一切终究还是猝不及防。 “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相信我吗？” 那便让她亲眼看看面前他所依恋的这个人，在即将袒露自己的真实一面后，是否，依然能够爱之如初？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将人拽回了内室里，以一道屏障隔住。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仍是不愿下杀心。但愿结果，不会令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