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是不是人不重要

陶阳“我觉得你病得不比王九龙轻，还是抓紧去医院看看吧，没准儿还有救儿呢！”

穆晓岩“呸！滚！”

    穆晓岩条件反射地骂完街，反应了一下才明白陶阳的话，圆眼睛又立了起来：

穆晓岩“你丫说的是人话吗？”

穆晓岩“你是人吗？昂？”

陶阳“我是不是人不重要，你先想想你自己个儿说的都是人话吗？”

陶阳不是个健谈的人，就算是跟打小儿一起长大的穆晓岩也很少有促膝长谈的时候，可现在，陶阳觉得他必须严肃而认真地跟这家伙交交心了。

陶阳“小穆儿，我知道高明那事儿把你伤着了。”

陶阳“你别不承认，我这俩眼都看着呢。”

陶阳伸两指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想了想才又接着说：

陶阳“至于你说王九龙喜欢你就是有病……”

陶阳“真的，小穆儿啊，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骂自己骂得这么狠的人。”

穆晓岩“我我我不是……”

眼看着陶阳板了脸，穆晓岩无来由地有些肝儿颤，她挠挠头，没敢打断他的话。

陶阳“我是真不明白了，你穆小爷天天在剧社，在园子里横行无忌的主儿，怎么碰上这个事儿还自卑上了呢？”

陶阳皱着眉头，盯着穆晓岩渐渐低下的头，轻声问：

陶阳“小穆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谁说你什么了？”

穆晓岩“…………”

穆晓岩半晌没回应，长臂平伸在桌面上，头低低地埋着，后脑勺上支楞着的短发几乎和桌面齐平，闷了好一会儿，她才开了口：

穆晓岩“去游泳的那天，我见着顾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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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伙子人去游泳的那天，因为穆晓岩突然溺水而闹出了不小的乱子。王九龙那家伙给她做完人工呼吸之后，忽然间就膨胀了，整个儿人透露着一股厚脸皮且不怕死的劲头儿，屡次在穆晓岩暴走的边缘上肆无忌惮地蹦迪。

    被王九龙当众调戏的穆晓岩则是头一回栽了个大跟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溺水了还没有恢复体力，还是被那帮可恶的倒霉玩意儿给起哄闹的，穆晓岩三拳两脚没能把王九龙弄到水里去，反倒是紧咬牙关，羞愤莫名地冲回了更衣室。

    就是在更衣室里，穆晓岩见到了那位久违了的顾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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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甩开了众人，穆晓岩一路跑进了更衣室。她呆呆地坐在角落里，有水珠不时顺着她的短发滑落，打在撑在腿边的手背上。她的脑子里乱乱的。

    清醒过来的一刹那，嘴唇上的温软触感，和眼前那张被放大的焦急的脸庞，还有后来那家伙挑眉说出的那些混账话，这一切交织在一起，让穆晓岩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顾霞进更衣室的时候，就正看见穆晓岩一个人发呆。

之前那一幕，碰巧来玩儿的顾霞也都看了个满眼，尤其是当她看到王九龙慌里慌张地给穆晓岩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顾霞忍了好久，才没有冲过去给王九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