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光正好,一行人赶到了清河不净世。
不净世是聂氏仙府,城墙高耸,不同于云深不知处居于深山的古穆仙气,也不同于莲花坞大隐隐于市的热闹纷纷,自成一番恢宏大气。
一番寒暄过后,几人便在不净世安顿了下来。
聂怀桑像霜打了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内门亲传弟子去温氏听训…呜呜呜…我们聂氏只有我一个内门亲传弟子啊!”
魏无羡拍拍他的肩膀,“聂兄不怕!实在不行的话……”
聂怀桑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的好哥们,指望他能说些人话。
“你就把自己打扮成姑娘,迷倒温晁那个色狼!”
………
聂怀桑哭的更厉害了。
江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再听魏无羡说下去,她都能活活气死,便打断他的胡说八道,“魏无羡,咱们也该回去了。”
魏无羡走着八字步耍宝,“行行行,回就回,我倒要看看温晁那个猪头这次又能搞些什么花样。”
聂怀桑哭丧着脸,“那我明天给你们办一场践行宴,好好送送你们。”
只是不过才一天的时间,温氏便打进不净世,聂怀桑也没能来得及给自己的好友践行。
幸好蓝忘机昨天晚上就走了,见势不妙,江澄和魏无羡只得连忙赶回莲花坞,发现自己家里没什么事后才送了一口气,随即想起虞夫人又头皮发麻。
经常被罚的魏无羡轻车熟路,“我认为,我们应当主动去跪,只要我们跪的够快,虞夫人就拿我们没办法。”
江澄心有余悸,还是选择听经验丰富至极的师兄的明智建议,两人结伴跪在了试剑厅。
魏无羡拍拍自己,可仗义了,“没事,澄澄,一会我替你挨打。”
江澄头往旁边一扭,凉凉的说,“得了吧,从小到大和你一块,什么时候少挨过打?摊上你这么个师兄,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魏无羡上手把她的头扭回来,“别生气啦!下辈子我还做你师兄呗!”
江澄哼一声,“拉倒吧你!”
此刻江氏宗主江枫眠从厅后走出,魏无羡江澄连忙认错,诚恳的不行。
江枫眠无奈的看着大弟子,“好了,此番外出可还平安,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是,不挨罚了?魏无羡和江澄自然报喜不报忧,江厌离笑吟吟的从外间走进来,三个人在一起说话。
魏无羡拉着师姐,“师姐定是担心死我了。”
江澄一阵恶心,“魏无羡你可真不要脸。”
江枫眠打断二人的斗嘴,“莫要闲话了,先用饭吧。”
饭桌上,江澄连忙主动说话以降低亲娘的火气,“阿娘,我去岐山听训吧!”
魏无羡举手,“我也去!”
虞紫鸢瞪眼甩碗,“你不去还要让你阿姐去?”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讽刺魏无羡,直至这顿饭吃完,虞夫人的火气都还没消下来。
接下来几天,江澄和魏无羡稍做休息,便乘船赶到了岐山教化司。
岐山教化司,仙门百家这次都无论是自愿还是被逼,都派了自家内门亲传弟子来听训。
本来听训是个很严肃且有些耻辱的事,没想到魏无羡居然还旁若无人的同人们打招呼。
极高的声音传来,“温二公子到!”
温晁,迈着数十年如一日的嚣张步伐走了过来,他坐在高台上,穿着温氏炎阳烈日袍,翘着二郎腿,活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温晁摇头晃脑的,“仙督有令啊,为了教化司安全考虑,每个人都要缴剑!”
世家弟子们自然不服,纷纷喊道,“修真之人剑不离身,凭什么让我们缴剑?”
温晁拉下脸,“仙督早就知道有人不服管教,刚刚是谁在说话,给我滚出来,你们仙府是想要被问候了吗?”
江澄狠狠拉着魏无羡,生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些什么得罪温晁的事情来,没想到魏无羡倒是乖乖交了剑。
魏无羡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放心,我不会在这个事情上给咱们家里惹麻烦的。”
江澄叹气,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江澄是个大美人,温晁是个大色狼,这两者的碰撞……
居然没有火花!
温晁是最不喜欢江澄那个爆炭脾气的,他这个可爱的小脑袋里认为,像江澄这样的炮仗,天底下木有一个雄性会待见。
所以就算江澄再漂亮,他也很是看不上,美人就该温柔体贴才对呀!真当天下人都是江枫眠啊!
因此,江澄竟算是因祸得福?
反正魏无羡是放心不下的,当天晚上就搬了椅子吊儿郎当的坐着,守在江澄门边。
忽然多了这么个门神,江澄跳脚,“在这里你可少胡来!没人护得住你!”
魏无羡转过身,胳膊肘靠着椅背,手撑着脸,嚣张地吹了下须发,“我才不怕温晁那个傻蛋,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谁都不能欺负江澄!魏无羡哼哼唧唧的小声叨叨。
江澄渍渍了两声,“你这是瞧不起我?我还打不过他?”
“人家可不跟你讲武德,会群殴的!”
“他敢!”江澄动作不停,接着收拾东西,“魏无羡,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少招惹温晁,懂不懂?”
“嘻嘻嘻,江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我今天就不走!”
说完他还贱兮兮的往屋里看了看,“你这墙上怎么没有挂字?”
江澄白他一眼,“你当这是莲花坞吗?还给你挂字?”
魏无羡晃了晃腿,“我屋子里就有,写的是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啊呸!真晦气!这是要诅咒谁呢!”
江澄很是严肃,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你啊!”
魏无羡翘个二郎腿,“我可不会两处茫茫皆不见,并且,好像我喜欢的也不会。”
因为他喜欢的,好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