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趣事

刑部义庄内，老韩和韩远已将李如海的尸体验完，那尸体周围弥散着血腥味。

老韩向站在一旁，看完全过程仍面不改色的冯征道:“大人，这尸体肠胃发黑，确是死于中毒。”

冯征退了几步，转头微出了口气，说:“是死于砒霜吗？”

老韩略想了想说:“从死者死状来看倒与砒霜一样，可奇怪的是若是砒霜的话不多时就死了，断不会挣扎那么久，且肠胃也不该如此黑，这倒像是中毒多日，毒素一点一点累积所致。”

冯征说:“这么说来，他已是中毒多日了，可知中的什么毒？”

老韩皱眉说:“这毒性很像砒霜，但却没有砒霜那样毒，具体是什么毒小人一时也不知道。”

这时，韩远在一旁试探地说道:“小人倒曾听人说过这种症状”，说着他抬眼看了看老韩。

冯征见状说:“你继续说。”

韩远道:“小人曾遇到位游医，他曾遇见过一位病人十分爱吃虾蟹。有一年一位朋友来看他带了许多土产橘子。那段时日，那病人几乎天天都要吃橘子，隔一两天就要吃回虾蟹，且常常用橘子佐着虾蟹吃。吃了一段时日，忽然有一天他就开始腹痛，还是那游医救了他一命。那游医说虾蟹和橘子相克，常吃便会中毒，毒性同砒霜相类。”

冯征听后若有所思，看着韩远说:“你既说是游医，必定是行踪不定的。”

韩远说:“大人可去问问那些有经验的老大夫，他们或许可知，再不然可去太医院查阅典籍。”

老韩听了，喝道:“放肆，大人还需要你来教。”韩远听了忙低下了头。

冯征笑了笑说:“老韩不用如此严苛。他说得倒是不错。”

老韩弯腰笑道:“大人见笑，这小子就是太年轻，太急于表现了。知道点事就拿来显摆。”

冯征说:“年轻人嘛，进取些总是好的。劳烦了，我就先走了。”

老韩忙道:“不敢”，目送着冯征出去了。

冯征出得门来，朝蹲在不远处的伍富道:“吐完了吗？该办正事了。”

伍富听见忙擦了擦嘴起身跑了过去，问道:“大人办何事？”

冯征说:“我去趟太医院，问问虾和橘是否相克。你回衙门问那李夫人李如海是否经常将虾和橘同食。”伍富听了忙拱手道:“是”，说着两人出了义庄。

待冯征从太医院回到刑部衙门，伍富早问完那李夫人了。伍富在堂上向冯征道:“回大人，那李夫人说李如海倒是十分爱吃虾，至于橘子因孩子们爱吃，她也常买，李如海有时也会吃些。”

冯征坐在案后，用手指敲了敲桌案，若有所思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伍富行礼退了出去。

伍富刚走不久，赵贺笑嘻嘻地进来了。他直奔正写着案情的冯征而去，倚在案旁，笑道:“冯兄，你猜我去了何处？”

冯征看了他一眼，放下笔，笑说:“花满楼。”

赵贺听了，惊讶道:“唉，你怎么知道？”

冯征拿起写好的案纸吹了吹，淡淡道:“猜的。”

赵贺又说:“你肯定猜不到我听到了什么趣事。”

冯征放下纸，看着赵贺道:“说来听听。”

赵贺笑说:“宋玉，宋若安，你知道吗？算来他还是我的表弟呢。”冯征点了点头。赵贺又说:“他不是在花满楼包了一个女子吗，昨夜那女子被一个王爷给那个了，你懂的？”赵贺说着朝冯征眨了眨眼。

冯征微红着脸，轻咳了一声。

赵贺又叹了一口气说:“我那表弟也是用情至深，为那女子没少挨他爹宋大人的打骂，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冯征听了却问道:“你刚说是一个王爷，哪位王爷？”

赵贺忙笑说:“这才是重点。你想京城的王爷不就那五十多岁的燕老王爷和那位怪僻的然王爷吗？这逛妓院还能打着王爷的招牌，总不会是那五十多岁的燕老王爷吧，要是他，他那女儿早就闹起来了。所以只会是那位然王爷。你说有趣不有趣，那一年到头不露几会面的人，竟会闹出这样的事。”

冯征微点着头说:“有趣，可更有趣的是那位女子。”

赵贺听了顿了顿，摸着下巴道:“你说得对，能让然王爷出手的，定不是一般人。”

冯征听了笑说:“那位可是你舅舅。”

赵贺拍了拍脑袋说:“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还要叫他一声舅舅呢？”又苦恼地说:“真是，这京城怎地遍地是亲戚？”

冯征好笑地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女子的身世你可知道？”

赵贺想了想说:“说是身世很可怜，逃难到京城来的。”

冯征听了起身道:“那就让我去见见这位有趣的女子吧。”

赵贺“啊”了一声，说:“你要去见她？”

冯征别有意味地说:“是啊，她或许值得一见。”说着往门外走去。

赵贺撇了撇嘴，追了上去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便奔花满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