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率因为……
荆率因为尴尬啊。
已经拉扯好几个来回,可是退却最终赢了,把荆率带回了那隐晦的世界。
明明是破愁为笑,可这般笑容却看得不怎么心旷神怡。
荆率哭了被你拦着问怎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怎么好意思面对你。
荆率讪讪笑道。
周迹其苦思冥想了好久的原因,好像被荆率这么一说,真的变得那么顺其自然,连一点破绽的缝隙都瞧不着。
但可以再深究一些的,只有为什么会让她哭的了。
周迹其那又是因为什么?
荆率说了呀……刚刚。
周迹其我说的是,为什么会要哭。
荆率沉思了,眼前顿然出现的白月也在面前震慑出明晃晃的效果。
荆率我……
她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犹豫。
荆率你也知道,我父亲怎么样。
那一刻的荆率,说是自己有一个脑子,可是脑子不再属于她,她推脱的措辞有很多,可是能真正说出来,还是只能在周迹其面前说出来的理由,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了。
她的父亲,给她的生活制造了仅次于周迹其给她带来的困扰。
在物价高昂的斯华市,她要规划好自己的衣食住行,出租屋很贵,吃得食物再简单也要比在明阳市的贵上几倍,最近胃出了毛病,检查治疗的费用她险些负担不起。
因为内心的混乱,给工作也带来了不便,顾医凝扣了一定工资,荆率辩解不了,因为该扣的,一定要扣去。
她坚持要和周迹其一起回明阳市,这些路上的费用她也受不起是顾医凝和周迹其在承担,所以高昂的话费也少不了。
她自身难保,尝到了社会里生存的卑微,可在苟延残喘之时,还要被荆咏羲压榨一轮。
荆率我父亲知道我出来工作后,就要我开始尽义务赡养他嘛。
荆率苦涩一笑,荆咏羲给她的痛苦这么转化为了真实情感的流露,让周迹其真的开始相信,荆率的那些异样从何而来,从这而来。
荆率的父亲,周迹其竟“有眼”见证了一次。
而荆率的窘迫,他也“有幸”尝识到。
荆率……反正,不管怎样,就是要对你说,别把我想得太奇怪,就是怕你……
荆率就是怕最后,最后怕和你连一个简单的高中同学都做不好了了。
荆率压下翻涌的情绪,盖住那快要掀翻的冲动,那些“压的”和“盖的”力量便是她怯懦的化身。
怯懦得还是说不出喜欢的字句,最后要用“父亲的事”来掩盖蛛丝马迹。
荆率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周迹其认真地把荆率刚才所说的所有都输入进脑海里,也有琢磨,有仔细品味,可越深究,总有一丝异样阻隔进他的思绪。
就是荆率没有明确宣告的陌路感。
原来他们都深知,彼此都只是彼此的路人,只是曾经当过高中同学。
周迹其嗯。
他不多言,唯一的一个字,包含了点头认可,也给予出荆率所要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