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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愣住了，站在门外的曾锦姿看到这一幕，也是一头雾水，悄悄地戳了戳杨洋的腰，“怎么回事……”

杨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

那一家人都好像被定格了一样，整整沉默了好几秒，女人才缓缓松开女孩，对男人道，“老赵，你喝多了，早点睡吧。媛媛，你也别看书了，带妹妹把地铺打了，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们去外婆家待几天。”

这女人一看就是管家的人，男人听了她的话，乖乖的往床边走去，一头栽下，那个叫媛媛的大女孩脸色也恢复了些，拉着妹妹到一边去找了一卷凉席，熟练的在床边的空地上打地铺，女人却走过来，镇定的对杨洋道，“孩子们还小，就不请两位警官进去了，不好意思。咱们出去说吧。”

杨洋笑了笑，“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要来，迟点儿早点儿，也躲不过。”女人凄凉一笑，反手把门带上了，领着杨洋和曾锦姿往远远地一个鱼塘埂上走去。

曾锦姿和杨洋跟在她身后，满腹疑虑：怎么听着那女人的话，感觉汤斌的失踪跟她有很大的关系呢……难道……是她……

两人正在胡思乱想着，女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风油精，递到曾锦姿手上，温婉的笑了笑，“靠水边蚊子多，你穿着裙子，站一会儿就会满腿都是包，抹一点儿吧。”

曾锦姿接过风油精，又看看月光下的女人，她皮肤黑黑的，身材匀称健康，一看便是那种长期帮着丈夫操劳各种活计的贤惠女人，怎么也跟杀人犯不太像，清清凉凉的风油精抹到腿上，曾锦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汤斌的女人……报的案？”女人沉默了一会，终于开口问道。

“算是吧，怎么，你知道汤斌在哪里吗?”杨洋挑挑眉问道。

女人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那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是有什么要告诉我们？”杨洋定定的问道。

女人眼神悠悠的，眼底沉着隐忍的恨意，冷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沙哑着嗓子道，“这件事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那个畜生失踪了以后，我本想把这件事烂在心里，现在你们既然找来了，那我就说出来。一来投案，二来报案。”

她的眼神很坚定，带着一股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韧劲，语调很铿锵，透露着中华妇女的坚强，一时间杨洋和曾锦姿都被她这种气势给震慑了，甚至没明白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投案？报案？你投什么案？又报什么案？”曾锦姿问道。

女人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长叹一口气之后，才道，“是我毒死了汤斌鱼塘里的鱼，所有的鱼！”

曾锦姿和杨洋一个眼神对视，果然不出所料，汤斌是叫竞争对手给暗算了，那他的“失踪”，会不会也跟眼前这个女人有关系呢？

女人继续喃喃道，“去年夏天，在汤斌下好了所有鱼苗之后，我趁着一个下暴雨的夜晚，在他的每一块鱼塘里都下了毒，暴雨过后，他家的鱼苗全部都露着肚白漂到了水面上，看到他那心痛的模样，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虽然你们现在查到我了，我要承担法律责任，但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那个人渣，我不止想毒死他的鱼，我连他都想毒死！”

杨洋幽幽道，“你恐怕毒死的不止他的鱼，还有他吧？”

女人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一年多，大家都以为汤斌是因为鱼苗被毒死了两次，债务缠身，生无可恋所以离家出走了，但是我们已经查过了，从他失踪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身份痕迹，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差不多已经可以认定为死亡了。听你的意思，你似乎非常恨他，连他的上万条鱼都能毒死，恐怕多毒死一个人，也不算什么吧？”杨洋睥睨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