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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的拳头却已经落下，只是这一拳没有砸到大年的身上，而是砸到了大年面前的桌子上。

杨洋一定用尽了力气，砸得整张桌子都震动起来，探照灯跌落在地，晃晃荡荡，照得整个审讯室忽明忽暗，而杨洋的手上，也鲜血淋漓。

曾锦姿上前拉住杨洋，“你疯了……”

杨洋还是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年，直到大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对不起，杨洋，叫你对我失望了。”

杨洋咬着嘴唇，“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大年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那孩子，那孩子也是孽种！”

“你凭什么去审判别人的生命？你凭什么？！鑫鑫才一个月啊！你是妖怪吗？你是妖怪吗？”杨洋终于失控，对着大年大吼大叫。

画龙对曾锦姿使眼色，曾锦姿连拉带拽的把杨洋拉出了审讯室。

杨洋的情绪低落到了极致，曾锦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些天，从杨洋的言谈之中，曾锦姿可以感受到在大年没有装傻之前，杨洋和他的关系是非常好的，两个人都很聪明，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是大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居然变成了一个变态杀人狂魔，连一个月的襁褓婴儿都不放过，这让杨洋非常痛心。

杨洋其实早就开始怀疑大年了。

从李正告诉杨洋，大年的精神疾病症状很奇怪开始，杨洋就开始留意起大年的举动，只是他抱的初衷，不过是希望大年能够治愈疾病，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而已。

可是接下来的发现，很快就让杨洋心神不宁。

因为他发现大年一直以来，服用的所谓镇定药，其实是维生素片。

在案件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把怀疑方向指向了石经纬，石经纬有动机，但是也没有作案时间，可是他还有一个第三者，大家又开始怀疑他是和第三者联合作案，调查的越多，似乎石经纬的嫌疑也就越大。

所有人都忽略了最有作案时间的大年，第一是因为他“傻”，第二是因为每一次案发的时候，他几乎都被卫红喂了镇定药，在房间里安睡下了，但事实是，他根本没有睡觉，而是在所有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疯狂的向那些无辜的人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

张妈因为对卫红忠心耿耿，又几乎寸步不离，还是个知情人，所以成了大年的第一个目标，张春雷也是知情人，很快也被大年残忍杀掉。

第三个被他下手的人，最让人心痛和难以接受，是刚刚满月的婴儿鑫鑫，大年趁着丽君熟睡，悄悄走进了她的房间，用罪恶的双手举起枕头将鑫鑫一点点捂死，丽君是他的第四个目标……

他像个疯子一样，要让蒋家家破人亡！

他的心里有一张死亡名单，把卫红列在了最后，因为他要卫红也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

如果不是李正无意间对杨洋说的话，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大年头上。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认为那些人对不起你母亲，那你为什么始终没有对造成你母亲人生悲剧的始作俑者下手？蒋雄，才是你最应该报复的人啊！”曾锦姿看着眼前的杀人狂魔，心情复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