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鸢不理会自己,顾湘有些不满,见她就扣扣索索倒了半杯酒,不由讽刺道。
顾湘看着挺有钱的,没想到是个吝啬鬼。
一旁温客行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白鸢。若说是变戏法,那她刚刚的身手竟快的连他也看不清;若说不是?凭空造物,那就更有意思了。
又一个变数。
白鸢漫不经心瞥了顾湘一眼,淡淡口道。
白鸢我看你也挺有钱的,你这么大方,不如请这在场的所有人喝酒如何?若是做不到,就别搁姑奶奶面前哔哔赖赖!
她说着,眼神狠厉了一瞬,却又像是被吓到了,陡然恢复文静的表情,羞怯地掩面。
白鸢哎呀,我怎么能这么暴躁呢?简直太过分了!姑娘真是抱歉啊。
顾湘……
顾湘刚升起来的火刷就被一盆凉水浇灭似的,只剩下缕缕青烟,熏得她嗓子发痒。一句话——她想骂人。
顾湘原来是个疯婆子。
顾湘嘟囔两句,却也不再出言嘲讽。
白鸢像是没听到一样,又把目光移回周子舒身上,见后者刚刚还正常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额角青筋暴动。
他浑身抽搐着,表情狰狞而痛苦,弓下腰粗喘着气。
温客行这位兄台,你没事吧?
温客行见状立刻上前,用内力替周子舒调息,却见效甚微。
顾湘疯婆子,你该不会是给这要饭的下毒了吧?
听到顾湘尖利的质问,白鸢眨眨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酒被她放了不知多少万年,是不是过期了啊?
她看了看手中的酒壶,眼睛微微睁大,悄悄把手背在身后,再拿出来的时候已是两手空空。
毁尸灭迹,完美!
白鸢什么酒?姑娘你在说什么啊?
白鸢无辜地昂起脸,一双剪水秋瞳写满了茫然,仿佛真的什么也不知情。
而后她像是刚看到周子舒的异样,连忙小跑上前查看,无奈地道。
白鸢黑小子,你怎么一副犯了羊癫疯的样子,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周子舒……
担任天窗首领这么多年,穷凶极恶之徒周子舒也见过不少,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果然江湖险恶,人不可貌相!
他现在只觉得有一股气在他经脉之间游走,整个人像只皮球要被撑破一般,三秋钉之毒也跟着暴动起来。
白鸢秀眉蹙起,伸出手指贴在周子舒的脖颈处,心下恍然。
白鸢这是被酒里的灵气撑到了啊!那就不是我的锅了。
白鸢翻了个白眼,凡人的身体就是孱弱,连半杯最差的灵酒也受不住。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说这人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体内自带着阴寒的毒素,浩然的灵力一经入体,就蛮横地给他祛毒,只是毒已深入骨血,这过程自然会无比痛苦。
说不准还会生生疼死。
白鸢算了,姑奶奶今天心情好,就帮你小子一把!
白鸢一掌拍在周子舒后背,只见他腰一弯,一道气剑喷出,在地下凿出深痕,紧接着呕出一口污血,便立刻觉得身体畅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