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伯维拿过茶几边边上的报纸,仔细瞧了瞧:周鲁两家两代人的恩怨情仇……嗯,貌似有点看头。他看向秦可诤:“去不去?”
“行啊!”反正左右无事,秦可诤问:“什么时候?”
“这周五。”耿伯维放下报纸。
“周五?”
“嗯,”他轻敲茶几,“怎么,周五有事?”
“也没什么,”就是得和朋友保持联系,“到时候我邀个朋友,他人挺好的,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男的女的?”
秦可诤嘿嘿笑:“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不过,多半希望是年轻漂亮的女生吧。这句他没说。
“也真够无聊的,”耿伯维见秦可诤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你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还拿不准。
“人总是会变的。”秦可诤暗笑: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21世纪穿越过来的大好青年。
“看来,失恋对你的打击着实不轻。”耿伯维安慰似地拍了拍秦可诤的肩膀。
这……
——他只能说:哥好着呢!你呀,多虑!多虑!
当天晚上,两个“旧相识”受邀去左歆云家打了几圈牌,吵吵闹闹,输输赢赢,倒也热闹。
临行前,左歆云留下耿伯维,偷偷对他说:“可诤可是恋爱了?”
耿伯维早看出她有话要说,没想到是这个。他抚胸夸张道:“好妹妹,我才昨天到的家,你不关心我也就算了,张嘴就是你那情哥哥,敢情你是把我当你的眼线了——”
左歆云红了脸,急道:“没有——你就说是不是嘛。”
“还说没有,脸都红咯,”耿伯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自从得知他失恋后,我跟他联系了两次,”他伸出两根手指,“两次!他可一次也没回——”
“两次……你就不怕他寻了短见?”
“呵~不可能,”耿伯维说:“他高中那会儿,跟外校的谈过两次恋爱,不也要死要活的?哪一次当真?哪一次真就认死理,非她不可?都不过是吓吓人罢了。偏他哥就吃这套。”耿伯维忆及过往,眼珠骨碌碌转,他手伸向嘴边,凑近左歆云耳畔:“他胆儿可小了,怕死着呢。”
左歆云乐了,吃吃地笑,“谁不怕死?”
“怕死也有人上赶着去死呐。你就说哪个革命不流血牺牲,哪个运动不存在英雄主义?!”
“扯远啦,”左歆云拉了拉耿伯维的手,“伯维哥,你帮帮我……”
次日,耿伯维又去找秦可诤玩,看看他一天里都忙些什么。
不幸的是,他去的时候时间不对,秦可诤还在床上睡觉。女仆小琴过来接待他,他就问小琴秦可诤一般几点起来。小琴来公馆有些年头了,熟识耿伯维,什么也不瞒他。笑说他家少爷是个懒怠性子,大少爷不在家,又不用上学,旁人管束不得,非睡到中午才肯起,还说什么他今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姑娘小嘴巴巴的,耿伯维听了直乐,乐得肚子发痛起来,忙打住她,缓缓,怪道:“好一个大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