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感

下午，两人为了补偿赵敏诚小朋友，陪他在草坪上踢足球，踢了个尽兴。

尽兴是尽兴，就是两个大人连带小孩都踢得一身臭汗，“形容狼狈”。秦可诤还有约在先，不得不拖着沉重的双腿，重新捯饬一番。末了，再喷点香水，问同伴香不香，龙知岸一贯不会如他意，“香，香得发臭呐~”秦可诤听得一阵恶寒，似是受到了侮辱，在他身上一阵乱喷，“要臭一起臭！”那空中飘浮的香水瞬间钻进龙知岸的鼻子，弄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脾气上来，一把夺过那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水，丢向宽大而富有弹性的席梦思上，才算解气。

约会订在下午五点半，xx路的一家西餐厅。

他们五点就到了，隔着很远的距离。龙知岸显然已经吃上了，秦可诤却还在干坐着。

早在路上的时候，龙知岸就说要不要他先撤。秦可诤非说，“来都来了，一起去嘛，我再订一桌。”龙知岸要走，秦可诤就央求他留下，给他把把风，以防万一。

不知过了多久，万乐怡到了。她今天打扮得十分素雅，穿一身蓝格子旗袍，脸上也只画着淡淡的妆，显得年轻清纯不少。

她手里拿着个小包，往那方形长桌上一放，微笑道：“让你久等了。”

秦可诤旧调重弹，“没有没有，是我来早了。坐吧。”

万乐怡颔首坐下，“吃什么？”

秦可诤颇为绅士地把菜单递给万乐怡，“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口味呐。——万小姐就看着点吧，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万乐怡看了秦可诤一眼，娇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

两人吃有两个人吃的浪漫，这个过程，让秦可诤又找到了点恋爱的滋味。

“万小姐……”

这时，一只冰冷的手赶巧搭上秦可诤的肩，“好巧啊，阿诤也在这吃饭。——这位妹妹是谁？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靠，”秦可诤的神经一下紧张起来。他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左歆云，又放下心来，“你要知道干啥？”

“就是不知道家里人知道了会怎样。”左歆云阴阳怪气道。

这话本没什么，左歆云也未必知道万乐怡的身份。但秦可诤心虚啊——

“那个，那个……就普通朋友。”

万乐怡放下刀叉，笑了笑，“这位是正主吧？”

“不是，不是，她是我妹妹——左歆云，左小姐。”他否认道。

左歆云皮笑肉不笑，心想：好啊，我依着你便是。于是她拉过邻桌的一把椅子，坐下，挽着秦可诤的胳膊说：“是啊，我们从小就认识，阿诤哥哥从小就妹妹、妹妹的叫我。”

秦可诤急了，试图抽回手来，可左歆云拽得死紧，秦可诤有种无力感。

他沮丧地想：完了……

抬起头，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这时，他看到了龙知岸，他也正往这边望。他用眼神示意龙知岸过来一下。龙知岸没有表示，秦可诤急了，打手势示意他过来。

他还算机灵，赶在在坐的两位女士看过来之前就起身往他们这边走来。

秦可诤就假摸假样地说：“怎么才来，我们以为你抽不开身，先吃上了呢。”他一边加重语气说，一边抽出左手，“歆云妹妹，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三个也一早就认识的。”他又看向万乐怡，“不好意思啊，左小姐。之前约得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顺便出去玩玩，当时家里有点事，就没跟你说清楚，回头我再给你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