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寻找心中想要的答案

当初，白子画从长留留书出走之后，天大地大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好到哪里去落脚，只是自己一心想要逃离长留便好，至于去哪里，他离开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好，只能先离开长留，走在路上了，再去想去哪里的问题。

　　可是一直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而且还是在大半夜的，万一撞上了人，还真是有点吓人的，白子画一开始想着要回到自己在尘世的家中去看看时，恍惚间却发现已经早已不记得自己是何方人世，家在何方了，真正的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了，原来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长留上仙，到了人间却什么都不是，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好在自己在长留修行时，一直都很努力，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每一样都十分的精通，加上从长留离开之时，还带着一些银两，所以从长留出来之后，他便径直去了瑶歌城里的异朽阁，因为在异朽阁里还有一个自己昔日里的好朋友兼大师兄，当初东方彧卿为了被逐蛮荒的花千骨杀上长留来想要杀自己时，是大师兄替自己挡下了那可以说是最为致命的一剑，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当时东方彧卿的那一剑，可是丝毫都没有留下让自己活下来的意思，就是东华师兄这么一挡，虽然将东方彧卿的仇恨消除了，可也让自己也背上了不小的精神包袱，直到现在自己都没办法释怀，也不知道东华师兄现在轮回了没有，唉！离开长留时也不知道去放着验生石的地方看一眼，现在想去住店，在这个时辰在瑶歌城里，大概所有的客栈都基本上早就打烊关门了，自己也只有去小骨在上蜀山和长留之前的那个花莲村外的家中将就一下了，白子画这么想着，便向瑶歌城外的花莲村走去…

　　刚到花莲村外，看见自己曾经和小骨一起修缮的房子，原以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来了，可现在没想到这个地方却成了自己离开长留之后，在尘世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了，因为小骨的身世特殊，里边的东西可能自打自己带着小骨下山来历练之后，便没有人再来动过，估计屋子里的东西上可能都集了很厚的一层灰了，就像自己在长留山绝情殿里的小厨房一样，白子画这么想着，伸手推开房门，果然，因为长期无人打扫，灶台之上都积了很厚的一层灰了，用手一抚，灰尘便纷纷扬扬的飞到了地上，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住多久，白子画便将此房屋的卫生打扫了，不求像自己在长留山的绝情殿那样干净，但求自己能在此处能够住下。

忙活了大半夜的，等到收拾干净之后，也差不多是黎明时分了，坐下打了一会坐，可刚一闭上双眼，眼前梦里的全是那个可怜的花千骨，让自己又差点走火入魔，好在自己在走火入魔之际，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发觉了什么似的，轻轻踢了自己一脚，把自己从痛苦的魔怔中解脱了出来，可是对小骨的思念又让白子画根本就无法入睡，只能披衣下榻，走出房屋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屋子外面的桃花树一边思念着小骨，一边默默的流泪，看着随风纷飞的满天桃花，白子画在泪眼婆娑中仿佛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小骨正在桃花纷飞中为自己跳舞，好半天才从中将自己从思念小骨的魔怔解脱出来。

　　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他突然脑海之中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心爱的徒弟是在经过了异朽阁的指点之后，才去赴的瑶池圣宴，在瑶池宴上找到自己，那么异朽阁里是不是知道了点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不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吗？其实当初也怪自己没有问清楚缘由便错杀了老异朽阁主，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在同一天失去了双亲，从此便对当年的五上仙起了杀心，也让当初的东华对师傅平日里的那一套教诲产生了怀疑之心，从此离开了长留，若不是在东方彧卿要杀自己时现了身，估计自已都差不多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弃大家而去的大师兄了，天亮之后，看来很有必要去异朽阁走一趟了。

好容易一夜无梦到天明，天刚黎明白子画便起身向瑶歌城里走去，他很想知道东华大师兄的下落，当他走到异朽阁的时候，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感和厌恶感，他和小骨的牵连便是从这里开始的，原本白子画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这异朽阁半步，可是为了找到他心爱的小骨，即使他再不想来，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这他此生最不想来的地方。沒办法，要想知道小骨的下落，此生还只得来找这个独立于六界之外的异朽阁阁主，诚然，白子画当然是放不下东方彧卿对当年五上仙的诅咒，其他的两个上仙都因为过不了生死劫这一关而灰飞烟灭了，就是不知道东华和檀凡怎么样了，其实这其中最最无辜的上仙便是檀凡只是因为爱而不得，更是因为他为紫薰散功牺牲而让紫薰成了坠仙，而东华只是因为想要找到当初那个问题的答案，便离开了长留，直到为自己挡了东方彧卿的那一剑时，才重新现身于长留绝情殿中时，自己才发现在的大师兄，已经不是往日的那个对师傅言听计从的那个人了，当初自己的小骨在临死前已经用了自己的力量让大地和众生获得了重生，那么这么些年东华师兄又为什么不回长留去看看大家和师傅呢？当年的那个问题他找到答案了吗？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要找那个异朽君问个清楚。

　　正在白子画天人交战时，他也来到了异朽阁的大门口，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平日里这异朽阁的门口基本上是人山人海的景像，可奇怪的是今天却一个人也沒有，而且这瑶歌城中也是出奇的安静，似乎还感觉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白子画正一边奇怪一边向大门处走去，还没等他走到大门时，门却“吱呀”一声先他一步打开了，但白子画一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却一边将自己的神识释放出去打探着为什么一向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异朽阁一下子会变得如此的冷清，就连头顶那些滴着血的舌头也干枯了，而且整个异朽阁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满院子的向日葵还开得正欢之外，整个异朽阁从里到外都冒着一股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气，整个瑶歌城都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而且现在他腹中的骨肉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在不停的踢打着他的小腹，似乎在催促着他，让他赶快离开这个让大家都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白子画强忍着小腹之中的剧烈不适，一边安抚着腹中尚在成长之中的孩子，一边便快速的离开了这个让自己感觉到了强烈不安的地方，直到离开了那个阴气沉沉的瑶歌城，白子画这才安抚住了肚子里那个躁动不安的孩子，不过，他心里却有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这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瑶歌城，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座荒芜人烟的死城，而且自己的师兄和那个无所不知的异朽君又一夜之间去了哪里？小骨临死前不是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让大地重获新生了吗？那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么去解释呢？白子画本来想掐指一算的，可是因为腹中的骨肉让他乱了阴阳，怎么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来自己是悄悄的离开长留山，想一个人生下孩子，再去寻他的小骨，但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让心怀天下的他不忍心丢下苍生不管，不得已他这才向长留山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最先收到求救信号的是长留的儒尊，他这时才发现了绝情殿里早已人去屋空了，只留下了该留下的掌门宫羽，还有就是白子画拿不走也不能拿走的他和小骨的验生石，笙箫默看见师兄白子画的验生石有些闪烁着有些异样的光芒，便如同当年的生死劫一般，笙箫默便知道师兄遇上他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了，否则是以他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向他的师门求救的，就像生死劫出现了时一样，若不是自己正巧在放着验生石的石洞中，他便要走火入魔了，看见师兄白子画的求救信号，笙箫默心说不好，他对大师兄摩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急匆匆地向花莲村赶去了。

　　等到了花莲村时，才发现这一路之上尽是一些烧焦之后的断壁残垣，一片萧条的景象，笙箫默大吃了一惊，按道理妖神早已被诛，人间不应该是如此景象，倒底是怎么回事呀？他正在奇怪的时候，白子画却从之前的小木屋中走了出来，也告诉了他异朽阁里和瑶歌城里的一些基本情况，笙箫默听了之后，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根据自己一路过来时所看到的哀鸿遍野的情况，笙箫默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便是自妖神之后人间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又将会有一场无法预料的大灾难了，这一次只怕不比之前妖神临世时的情况好多少，只怕比那个时候的情况更糟糕，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的妖神花千骨是大家伙给逼出来的，而且由始至终自己都一直相信花千骨是善良的人，即使最后的妖神大战，她也是不愿让大家，特别是她师傅白子画为难，用神农鼎做出了毁天灭地的假象，逼得她师傅亲手将她送上了黄泉之路。

　　至此之后，这天下便太平到了如今，按道理天下已沒有了洪荒之力了，那为什么还会有如此萧条的景象？莫非…不会，笙箫默不敢向下去想：“那东华师兄，是不是还在异朽阁中替东方家族打理着阁中的一切事情呢？”白子画沉下脸来一句话也没说，不用说什么，笙箫默已经从师兄沉默的表情之中读出了他想要的答案了，人间似乎又将会陷入一场灭顶之灾了，而师兄现在最为在意的，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大概就是那个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千骨了吧，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心怀天下的仙界至尊堂堂的长留上仙，不过以笙箫默对东华的了解，既然在异朽阁中并没有找到东华师兄的遗体，那么说来，在大劫来临之前东华一定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给藏了起来，直到安全了之后再说其他的事情了。

　　笙箫默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村子如此的萧条，人也没几个，师兄在这里靠的是什么来维持着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呢？他自己倒是不要紧，可是他的肚子里可还怀着他和那丫头的孩子呢，正在笙箫默想不通的时候，白子画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上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只因为他一向都太了解自己的师兄，这么重的一眼，说不定师兄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只不过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才让自己不得不强活于这个世间。或许，唉…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笙箫默不由得心里一阵的泛酸，没想到师兄居然会将自己给永远的放逐了，不知道对于这场大灾难，以他现在的性格，他还会不会再去插手管这件事情了，笙箫默有些担心，因为在千骨身体化为碎片补天之后，他便投海自尽后被上神女娲救回之后他将自己锁在了绝情殿中，谁都不见，一个人窝在绝情殿中静静地养着身上和心上的伤口，至此之后的师兄便打定了主意，今生今世只为千骨而活了，他才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离家出走，离开他这生活了几千年的长留。这几百年里，他就像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着他的小骨，所以他才会选择与小骨有关的地方隐居，因为惟有如此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离小骨很近。

　　看看师兄一脸憔悴的样子，笙箫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先将师兄安抚住，只要他暂时不再离开，以后的事情都好说，他小心翼翼地问师兄：“师兄，你今后还有什么打算？是在此长居还是？”白子画虽然对长留对摩严有些失望，但对笙箫默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弟还是疼爱有加的，在长留时都一直由着他自由散漫，这一次白子画还是将师傅传位给自己的长留又传给了自己的师弟，而且还将自己的宫石也交给了师弟，让他带回长留，说自己辜负了师傅的嘱托，沒有将长留发扬光大，那个地方自己今生今世恐怕再也不愿意也不想回去了，就请师傅的在天之灵原谅自己的任性妄为。

　　听见师兄的心事，笙箫默心里感慨万千，师兄生性洒脱，是师傅托付和大师兄的固执将他困在了长留动弹不得，天下，长留，芸芸众生，从此在他脸上便再也没有了笑容，直到如今他才真真正正的能为自己而活，为他的小骨而活了，自己也由衷地为师兄高兴，可是看着师兄犹豫不决的样子，便笑着对师兄说：“师兄，你管着长留这么些年了，也辛苦这么些年了，也是到了该放手时候了，师傅留下的基业，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和你的徒孙幽若，保证不会给你丢脸的。”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着那么几分的戏谑，但师弟这个人从小就放浪不羁，自己早就习惯了，不过这话的确让自己心情放轻松了不少：“那么我就把师傅的百年基业，就放心的交给你了，等到这里诡异的事情查清楚了，我也要暂时离开仙界，去蜀山寻找通往神界的道路了，但是，有个问题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小骨离开的那天，我不是蹈海殉情了吗？那我最后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笙箫默听见师兄这么一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女娲娘娘救他的事情告诉于他，白子画轻松地拍了拍他肩膀：“我们都做了几千年的师兄弟，还有什么话不能明说的吗？”不过看见笙箫默面露难色，便知道这样的问题并不是这个时候该问出口的，但是他就是想知道倒底是谁救了他？

　　看着师兄落寞的样子，笙箫默也不忍心再将他们师徒都是被女娲娘娘所救的事情再次隐瞒下去，所以便将师兄自杀了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他，何去何从终于能让他自己做出了自己想要的选择了，白子画心存感激，他感激师弟对自己没有任何的隐瞒，也能答应能够放自己离开长留，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顽固不化的大师兄，之所以当初他为什么会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他要躲的其实不是别人，再说其他的人他也没必要去躲，他要躲的正是事事都要拿长留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的大师兄，看着他面露难色，师弟笙箫默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便笑着拍了拍师兄瘦弱的肩膀：“放心，我知道你在为难什么，大师兄那里我去替你说，再说了大家都活了几千年，都有了自己的判断，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自己心里还能没个数？你就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只是有一点请别忘了，假如有你找到了千骨，或是在外漂泊久了想家的时候，请别忘了长留是你的家，也别忘了回家的路。”

　　一席推心置腹的话，说得在一旁的白子画泪水涟涟，他知道在长留，就他和东华还有这个最小的师弟感情最好，东华为救自己失去了性命，让自己从此背上了不小的精神负担，现在唯有这个师弟能让自己宽慰不少，想到这里他拥抱了一下这个他从小带大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弟弟：“我走了，长留，天下，还有这天下的芸芸众生，我把它们就交到你的肩上了，长留的掌门宫羽我把它放在了绝情殿我的书房中的暗格之中，你进去的第二排的上数第六格那个我曾经放验生石的格子里，传位大典能免我看就免了吧。”“那你接下来准备？”笙箫默想知道师兄接下来的去向。

　　白子画虽然对师兄心生不满，但对师弟一向是言听计从，也由着他自由散漫惯了，有什么话一般也是对他说的比对师兄摩严的多，对于师兄，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敷衍了事而已，从来就没有真真正正交过心，但对自己所疼爱的师弟却一向是无话不谈，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他什么，所以还是把接下来的行程告诉了他：“小骨之前不是蜀山掌门，清虚道长在临死前不是将六界全书交给了她，由她带到了长留吗？那套六界全书你带在身边了吗？”“收到你的求救信号之后，便知道你需要，便从书阁中带了出来，随身携带着，就怕你哪一天找我要，所以…”笙箫默便从自己的墟鼎之中掏出了那卷六界全书递给了自己的师兄，让他自己去处理，是自己用完之后带回长留，亦是还是此行帶回蜀山，还给蜀山的现任掌门云隐，就由着师兄自己自行处理了，不过自己必竟还是长留的儒尊，还有很可能是未来长留的新任掌门，这次还是收到师兄的信号偷偷地跑出来帮助他的，所以现在还是要回去复命不是，再说自家还有两个不省心的徒弟，自己若是长久没有回去，还不知道自己在长留还有没有屋子可以居住。所以把东西带到之后，他也要回长留去跟师兄复命去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将东华尚在人世的事情告诉了师兄，只是为了让他在走之前，能将自己心里的包袱卸下轻装上路。不过在师弟离开之前，白子画还是有点担心，对于自己的离开，是不是在长留要给个说法。

　　笙箫默笑了，心想理由嘛，这还不好找吗？随口就能找一个，说是二师兄在长留待厌倦了，借口想出去云游悟道，看看四海八荒的风景也好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再说了师兄是悄悄的告诉自己要从此离开绝情殿，终于放下了束缚了他大半生的掌门之位，而且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将自己舍弃长留的事情告诉大师兄，因为二师兄也知道，如果把自己舍弃长留的目的告诉他的话，说不定他又要用自己的性命作要挟，让自己心里产生负罪感，看来只不要把他的真正目的告诉大师兄，只是告诉大师兄，自己想去祭拜一下当年和自己一起逍遥的其他四个逍遥的上仙，还有就自己想去寻找当年师傅留给自己悟道上的一些问题上的答案，这个理由怎么跟大师兄说只要告诉他不是跟花千骨扯上关系，他是怎么都不会拒绝的。其实摊上生死劫这样的事情其实谁都没办法冷静，尤其是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唉！他不过也是个修道入了痴的性情中人罢了，唉…都是一群痴情之人啊！

　　想到这里，笙箫默不由得头皮发麻，不过还好自己还没有遇上自己的生死劫，否则会怎样一时间还真不好说，不过家里还有更不省心的两个能惹事的惹事精，唉！当初下面跪着的那么多的弟子，自己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这两个家伙了，当初只是想着让销魂殿里不要那么的冷清，这下子销魂殿里倒是热闹了，自己有时候也要被他俩给气疯了，有时候也真的想着扔下这个长留出去云游四海八荒一番，直到游累了，或是觅得心上之人，就此定居人间便好了。但笙箫默却从来不是任性妄为之人，在师兄的教导之下，他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的长留，大师兄因为儿子竹染的事情伤心过度，一下子着急便中风偏瘫陷入了长久的昏迷不醒的状态，今生今世还不知道有没有康复清醒的那一天，现在一直都是由因为千骨临死前用自己身体里所隐藏的女娲之力所复活的弟子落十一在照顾着他的饮食和起居，自己信赖的二师兄也准备着舍去长留，远赴天涯去寻找被自己弄丢了的挚爱，而现在整个长留上下算起来，也只有自己能暂时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危局了，自己再想要离开，再想远游，也得先将长留未来的掌门培养出来了再说了，不能让师傅师兄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基业毁在了自己的手里不是，想到这里，笙箫默只得摁下了自己一颗想要出去云游悟道，至此便一去不想回长留的躁动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