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昔

PS：后边的私设长公主还活着，老丞相也还活着，他们只是像小说中一样，相忘于江湖了，实在不忍心让这样两个人以剧里那样惨痛的方式告别（怕有的小姐妹不知道，就在这一章简单交代一下吧！小说中老丞相自己辞了官云游江湖了，长公主在慈安寺一直到生命终点，桓宓没有出轨，只是因病早逝了，子律不争不抢、一身傲骨……）

王倩被送走的那一天，玉岫觉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清静些了，也不必整日给江夏王作陪了。可奇怪的是，忽兰人离京已有数日，江夏王依旧同之前一样，今日邀她赏花，明日约她踏青……好在，每一次王妃都会同去。

江夏王与王妃谁都未提及此事，她便不多问，直到今日，王妃与江夏王带她一同看望长公主。

这一次玉岫就真的不理解了，为何这等私事也要带着自己呢？

想想今早出门时，玉岫终究没忍住，问了出来，可王妃的回答让她更摸不到头脑了，王妃说：“无事，哥哥就是想让母亲看看你。”

“为何要看我？”玉岫想不明白。

再看着坐在她面前一本正经教她下围棋的江夏王，突然想起了来时路上同她说的一句话：“玉岫，做我嫂嫂如何？”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恍若被雷劈了一样。

“玉岫，在想什么，怎么不落子？”王夙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玉岫怔了怔，打量了江夏王半晌，终于问出了她从出门就一直想问的问题：“江夏王，玉岫愚钝，不知为何您与王妃来看望长公主要带我一起呢？”

“玉岫，其实你可问得再直接一些，为何戏演完了，还要邀你。”王夙甩甩袖子，边帮着玉岫落白子边轻笑说，“只是突然觉得……挺有趣的。”

“江夏王可否再说明白些？”玉岫不懂。

“我觉得你很有趣，也很乖顺，想着若是索性娶了你也不错！总归我现在无正室夫人，反正现在……”

还未等王夙说完话，玉岫便起身跪在地上，抬头直视江夏王，虽是跪着，却不卑不亢，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江夏王调笑了，玉岫不是玩物，不是仅仅因有趣乖顺就能归属谁的。”

“怎么？本王配不得你？”王夙缓缓蹲下，对上玉岫的眼睛，语气中似乎带着取笑和试探。

“怎会，是玉岫配不上。”那个一向知礼有节的王夙，此刻的眼神玉岫看不懂，凌厉不足，震慑也不够，可是玉岫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可这种方式和上一世的宋怀恩有何区别，不过是将她当作一个工具罢了，一个只因乖顺听话而被选上的工具。

“现在整个盛京都知道你我的事，你还想嫁谁，宋怀恩吗？”

玉岫似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自己这一次隐藏得够好，这个被埋进内心深处的希冀久远得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可是一旦被人揪出来，她都能听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声音：她还爱他。

王夙见玉岫就那么呆呆地跪在地上，双眼无神，似是被人抽了魂一样，终归是不忍，将她扶起来：“玉岫，你可知，刺杀那日之后，宋怀恩同我说了什么？”

……

那日宋怀恩只身一人便去了江夏王府，没有莽撞无状，亦无气势汹汹，他好好通报，好好行礼，见到江夏王只问了一个问题：“江夏王，这次求娶可是同人打了什么赌？”

一句话，抻出了王夙至今不愿回忆的往事，他不愿想起因他任性胡闹毁了一辈子的桓宓，也不愿想起子律那几年看他的眼神和对他的疏远，本是一对璧人，却因他在此生再也无法相聚。

可他终究还是王夙，那个知礼有节、风华无双的王家家主，他只是微笑着回答宋怀恩：“怎么，宋将军还要管我的家事不成。”

小宋将军到底是年轻，装了许久，还是有些绷不住了：“江夏王，怀恩的身份无法同您相比，但毕竟现在尚未赐婚，这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萧玉岫，我宋怀恩要定了。”

这句话让当时的王夙怔愣了许久，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桓公之女，我王夙娶定了”，不同的是，他是打赌，而这个小将军是真心。

所以在这小将军气势汹汹转头走的时候，王夙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宋将军，凡事动动脑子，你而今太冲动了。”不想再解释更多了，王夙希望他自己能想清楚。

而且这小将军也太无礼了，反正闲来无事，给他找找别扭自己看看乐子也挺好。

……

玉岫听着怀恩去向江夏王要人一事，觉得有些可笑，这不是宋怀恩能做出来的事，现在的他虽年轻，但极少冲动，如此这般，怕是被逼急了。

王夙看着玉岫一会儿冷漠一会儿微笑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看，总归是个小姑娘，何必拘着自己的心呢？虽不知你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总归不要因为旁的委屈自己，也苦了那个人。”

这些时日的相处，王夙已将玉岫看作妹妹，这个孩子，和她太像了，逆来顺受，从不多说一句。

本身那么灵动的人，他不想玉岫同她一样，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