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打脸

和公孙离说完这番话后没几天，江明瑟意识到了什么叫做打脸。

李白要走了，而且不带她一起。

这是一个阴霾一天，已经是傍晚时分，江明瑟看见了李白默不作声的收拾起了剑和酒囊，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她抓住李白的手，目光流露出不安，轻声问道：

江明瑟你要去哪？

李白缓缓的将手覆盖上她的手背，抬眸注视着她的眼眸，沉默了许久。

他的眼底装着江明瑟看不懂的情绪，像是被众多情感挟裹着，五味杂陈。

这样的眼神和他的举动，让江明瑟更加明了了心中的猜测。她上前一步，抬头仰望着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李白的手，轻轻开口：

江明瑟你又要走了，对吗？

李白抿紧了唇，还是一言不发，面对她的追问，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脸，没有任何的解释。

她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李白，渐渐红了眼眶，有些哽咽的说道：

江明瑟你不要不说话。

见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李白才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声开口：

李白瑟瑟。

他抱住江明瑟，轻抚着她的头发，带着愧疚的情绪，一字一句的承诺道：

李白这是最后一次。

李白以后我不会再走了。

以后他不会再离开的。

离开，是为了放逐自己，寻找新的意义。故乡的毁灭和大明宫内的密谈，在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刻，挫败了他的骄傲。他不得不暂时离开长安这个让他情绪复杂的地方，踏上新的路途，排解烦忧。

只是自己的离开，势必会让瑟瑟委屈，明明已经丢下她一次，没有团聚多久，又要再丢下她一次。李白愧疚的想着，抱紧了江明瑟。

感受到李白离开的决绝，她将垂在身侧的双手搂住了他的腰，哽咽着说道：

江明瑟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如果他要走，自己完全可以和他一起离开，就像当初李白救下她后，带她仗剑走天涯那样。

她实在不想再一次被丢下，孤独的在并不熟悉的城市生活。

李白瑟瑟，听我的话。

李白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李白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江明瑟我不想再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她仰头望着李白，眼眶红彤彤的，声音有些沙哑，反问道：

江明瑟为什么不带上我？

李白路上会吃苦的，也会发生未知的事，我不能把你照顾好。

更重要的是，在外游荡的他，必然会展现出自己颓废的一面，那是他不愿意在江明瑟表现出来的样子。他的骄傲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能再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模样，让她对自己展现出崇拜和喜爱以外的情绪。

江明瑟所以……

听出了他话中不容拒绝，江明瑟吸了吸鼻子，捏紧了他的衣袍，继续问道：

江明瑟你一定要走，也不会带上我。

江明瑟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问题，又让李白沉默下来。

放逐之旅，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回到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