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惊醒了,她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是一个很真实的梦,虽然完全记不得在梦境中的内容,但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梦不似作假。
仿佛真的经历了一生,而且现在心脏还在作痛,她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沈娇娇拼命喘着气,一手紧拽着被子才勉强让狂跳的心脏稳定下来。
沈娇娇仰着头缓了一会儿依旧汹涌的泪意,轻手轻脚的拨开了周子舒的手,悄悄地披起衣服,溜下了床。
雕着并蒂连理枝的花木窗,推开的时候发出了很细微的吱吱呀呀声。
窗外,是清冷的月亮。
攀爬的曼陀罗花在月色的照耀下安静又妖冶,山下亮着渔火的船慢吞吞地划过水面,打更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模模糊糊,听不清是越来越远还是越来越近。
沈娇娇以前没有做过这种梦,所以也不会像此刻一样趴在窗栏上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
可想来想去,也只记得谁在她耳边说,他讨厌栀子还有白色的花。
第二天,沈娇娇整个人都格外地颓废,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面,还有些翘了起来怎么也梳不通。
忙活了半天,她见头发还是打结的样子,索性也不管了,穿了衣裳就出门。
周子舒“娇娇儿,你怎么了?"
阿絮很早就起来了,倚靠在门旁等沈娇娇出来,看见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十分心疼。
沈娇娇见状烦躁地将打结的头发扯下来,摇摇头说
沈娇娇我没事,只是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个什么梦罢了!
周子舒梦而已,娇娇儿又何必当真呢?
沈娇娇没有正面回答周子舒,而是一脸认真的问道
沈娇娇阿絮,你喜欢不喜欢栀子花?
周子舒其实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如果娇娇儿想赏栀子,那我便在窗外栽几棵好了!
沈娇娇闻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子舒,似乎是对他说的话十分诧异。
而周子舒看着神色复杂的沈娇娇,一时间有些紧张的问道
周子舒娇娇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
听到周子舒对她的亲切关怀,沈娇娇如梦初醒一般,勉强自己露出了一点笑意。
沈娇娇没有,只是听到因我一句话 ,阿絮便要为我栽栀子树,一时间有些惊讶和感动罢了!
沈娇娇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那句“我记得谁讨厌栀子花”到了嘴边,演变了虚伪的谎言。
她隐约觉得周子舒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她如果将此事说了出来,恐怕夫妻之间会因此渐生嫌隙。
于是,只好暗自将这事压下了下去。
而一旁的周子舒听到沈娇娇的话后伸出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给了她一个紧贴的拥抱,紧密到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周子舒娇娇儿,夫君宠娘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周子舒只要你喜欢,别说是几棵栀子花,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替你摘下来。
沈娇娇月亮?
沈娇娇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笑着说:“你想要月亮,那便给你月亮。天上月,井中月,就连这海底月……都摘下来给我亲爱的。”
这样想着,沈娇娇回抱住周子舒的双手稍微有点停顿。
好在周子舒没有察觉到沈娇娇的迟疑,他将一双手压在沈娇娇的腰间,将她的腰带了下去。
沈娇娇就这么猝不及防的俯在周子舒的身躯上,下巴搁在他的肩侧。
沈娇娇阿絮,你这是干吗?
周子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曲着腿将沈娇娇圈在他的怀抱之中,双手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侧颈之中,微微颤抖。
周子舒娇娇儿,你会永远爱我一个人的对吗?
沈娇娇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沈娇娇的错愕还未消散,紧接着就被周子舒“颤抖”和脆弱感击碎了心灵。
她只好紧紧地回抱住周子舒,不断的保证道
沈娇娇我会永远爱你的,所以阿絮,你不要怕。
但是沈娇娇不知道,她心软后的甜言蜜语正中了周子舒的下怀。
高级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姿态入场,周子舒是深藏不露的猎手,而沈娇娇才是深受他诱惑的猎物。
猎手从猎物最脆弱的脖颈处抬起了头,那双极为清亮的眼睛已经全部被贪婪疯狂的占有欲所取代,周子舒深吸了一口猎物的气息,压抑着内心的“颤抖”。
感受到“猎物”的回应,周子舒发出了满意的叹息,随即又加重了环抱的力量,似乎要将沈娇娇这只猎物揉进骨血里,与他合二为一。
毕竟,谁让沈娇娇刚刚露出那么犯规的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