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后，黎明之前

“呵，我给你了，这就是你的东西，它也永远不会再属于我。”

衍黎的眼神里竟有些伤感，或者说是，遗憾？

不可能吧，他这么一个如同恶魔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衍黎侧过身去，手托着下巴，不用正眼看凛空。

凛空若有所思地一笑：“这东西原本属于你，你想要拿回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作为邪恶的亡灵使者，最喜欢的就是与别人做灵魂上的交易了呢。”

往事如同一记又一记重锤敲击着衍黎的大脑，他怎么会不记得，这就是他原本的灵魂啊……他原本也存有一丝善良，是他自己选择将这最后的善良抹杀……

“那些不知所谓的记忆，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凛空仿佛一眼能看穿衍黎的心思似的，他说：“别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就很想要。要拿回去，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做到，我便立刻将这东西还你。而且不收取任何其它的报酬。”

“……是什么？”

衍黎的眼中仿佛有了一丝光，明明心里想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与其说是诚实，还不如说是禁不住诱惑……？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这条件就是——放了灵犀阁众人，怎么样？很简单吧。”

“哦？我没听错？至邪至恶的你也会提出这种条件？”

凛空别过头去，不说话。

他本不该诞生，本也不会诞生，宇宙诞生之初，原本纯净无暇，可，随着邪念的增多，就有了他凛空。

或许，印证了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做了那么多不该有的交易，他似乎是想为自己赎罪。

“怎么，你考虑好了么？”凛空走上前去，却突然被衍黎飞出来一把利刃刺中脖颈。

“你，你干什么……”

“呵呵，我早就已经不是个正常的了，再多一丝邪恶又何妨？你身上的邪恶之气，正好能为我所用，何乐而不为呢？”

“你…你迟早……你当初和我做交易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迟早会后悔……等着吧……”

凛空本不完整的形体消失殆尽。

衍黎的漆黑的眼眸里多了一丝血色，嘴角溢出一丝血色，却很快被他擦掉，尽管没有人看见。

“善良的味道真是恶心…呵，我的弟弟，我马上就要找到你了，别怪我，是你和她逼我毁了你们。”

他飞出檩清阁，是要去寻找黎灰的样子。

衍黎没有注意到的是，藏在暗处的男孩嘀咕着什么。

“那帮家伙会有什么事……我要不要阻止他？算了，凭我也做不了什么，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灵犀阁肯定会来治我的罪。也好……妹妹已经没有了，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吧……也算是一种解脱吧。难道一开始我就不该与他们为敌……”

【灵犀阁】

“好像是真出来了？”

“庞尊，小心为上。”

“我要阻止你们出去！叶罗丽魔法，黑暗无边！”

黑暗中突然冲出一道身影，却被颜爵一把抓住。

颜爵看她的神色有些轻蔑：“翳娜，你这小仙子在这时候冲出来，是要找死吗？你若是想改过自新……”

“我不管！若是你们不死在这里，死的就是我！衍黎那个家伙，他竟然利用我跟孟艺一起制造这个梦境，还设下了除非我死你们才能出去的代价，亏我之前那么帮他！他们兄弟两个，果然都一样！”

“那是你咎由自取！叶罗丽魔法，雷蛇，绞死她！”

一条雷电组成的长蛇吐着芯嘶吼而去，缠住翳娜的身体，越收越紧。

她还是想挣扎：“叶罗丽魔法，黑暗……”

“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雷蛇，还不动手吗！”

随着那雷蛇越收越紧，翳娜的脸色也愈发扭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黎灰……啊！”

“做鬼？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在雷蛇的攻击下，怕是要化成飞灰了吧。”庞尊拍了拍手，“雷蛇，回去吧。”

“胖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狠吗？害本尊兄弟的人，死一万遍都不为过，这已经是便宜她了！”

希娜悲叹道：“翳娜真是可悲。原本她也是个小仙子可以无忧无虑，只是嫉妒心太重，这害了她。”

“庞尊，你的法术可以用了！说明，我们是从幻境出去了么？”炎姬这才反应过来。

毒夕绯，水灵泊，希娜：“我们的力量好像也都回来了。”

颜爵挥扇道：“大概是这幻境原本囚住了我们的力量，现在这幻境消失了，力量自然也就回来了。”

“大家走吧，最后的时刻马上要到了。”

“早就等不及要收拾那个家伙了。”

究竟是黎明前的黑暗，还是黑暗前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