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啊，甘愿舍弃

黎灰掐诀：“叶罗丽魔法，沉夜降临，气息，匿。”

他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飞身闪到那株珊华附近，一面还观察着那只朱厌的行为。

他伸出手正要取，那朱厌似乎立马便发现了他的行踪，猛一转头，巨大的拳头便朝他挥过来。

没道理，云殊影隐匿气息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不可能会对它无效的啊！

说时迟，那时快，黎灰直接一个转身躲开，却是有些吃力，头上又有了些冷汗。

换作以前，要躲开这样的攻击对黎灰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可是现在，肩上的内伤实在是太限制他的行动，每扯到一次，就是皮肉撕裂的疼，所以他时时刻刻都很注意。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想让藏在暗处的时希担心，万一时希按捺不住冲出来，那么又要多一个人遭到伤害。

他拿起法杖，迅速挥动，念咒，：“沉夜降临，皆不可见。”

顿时，一股黑雾围绕那只朱厌，它发出了压抑的叫声，似乎是很难受。

“区区一只兽，别想阻挡本王，识趣的话就把你看守的东西交出来。”

可出乎黎灰意料的是，那只朱厌似乎一点也不受自己法术的影响，竟然毫发未损。

那朱厌挥动着巨大的手臂，张牙舞爪，好像是对黎灰的闯入非常不满，这明明是它自己的地盘，眼前之人闯进来不说，还口气狂傲地让自己交出东西，它不能忍啊！

朱厌的双眼发出刺眼的红光，黎灰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红光就是它干的。

那一刻，黎灰几乎不能动弹。不仅是因为睁不开眼，而且那光似乎还有令人动弹不得的能力。

眼看着那巨大的拳头就要砸向自己，黎灰顾不得那么多，他使出全部的力气，挥动法杖。随之而来的是料想中的剧烈疼痛。

“唔……”黎灰闷哼一声，咬紧牙关，继续攻击。

“暗夜永沉！”

那朱厌的力量似乎也是消耗了不少，这一次也没有挡住黎灰的攻击，倒在了地上。

黎灰本想着，自己全力的这一击足以让朱厌再也无法起身，可谁知道，那朱厌像极了打不死的小强，再一次站了起来，挥着拳头朝黎灰而来。

“咳咳……”黎灰有些站不住了，一只手拿着法杖撑着地面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去，一只手掩住口鼻，咳嗽了几声，几滴鲜血随着指缝流出，低落在地面。他的肩膀也开始渗血。

奇怪的是，黎灰并没有感到砸下来的拳头。

他抬头一看，那朱厌竟然停止了攻击。

“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

“谁在说话？”

黎灰有些奇怪，有些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块地方，除了他和时希，应该是没有别人了吧。

“仙子，抬起你的头。”

黎灰循声望去，竟然是朱厌开口了。

“很奇怪么？”朱厌开口道，“别把我跟你们仙境的低等仙兽相提并论。本神兽自古时候一直存在到现在了，会说话没什么奇怪。”

“灰！”时希看着朱厌停止了攻击，这才跑出来。她早就急不可耐。

“是你害他到这般的？”时希的目光瞬间冷冽不似女子，“叶罗丽魔法，时间静止。”

朱厌依旧是毫发未损。

“小女娃，虽然你是时间之神，不过你的法术对我无效，这里可不是仙境。”朱厌淡淡开口，“而且，你的爱人不也没有生命危险？”

好家伙，这朱厌还真是一眼看穿啊。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黎灰开口，“不会再对我做什么是什么意思？”

朱厌又瞥了一眼黎灰流血的肩部，语气有些鄙夷，“本神兽不对受伤之人下手。”

“你是看不起我么？”黎灰勉强站起。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拿什么跟本神兽斗？倒不如说说你此行的目的。”

“取一草木，名曰珊华，只为治好我与她的内伤。”

朱厌又瞥了一眼时希，“这女娃可不像受伤啊，看来你把她保护得很好……”

“既然你不攻击受伤之人，那就请把珊华给我们吧。”时希道。

“小女娃，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些。想必指引你们来此处的人告诉过你们珊华的珍贵性。”朱厌指了指山下，“那堆尸骸你们也不可能没有看见。有我的地方便会有大争斗，所以我不是在仙境而是在此荒无人烟之地。那些人皆是为了抢夺珊华而来，可极少能有人活着走到我这，在半路上就已全部毙命。对珊华怀有不轨心思之人，本神兽绝不轻饶。”

“那我们要如何才能得到，还请告知。”时希的语气有礼貌了许多，毕竟自己现在是有求于它。

“其实，并非只有打败我这一条路可走。”朱厌伸出粗大无比的手指，指向黎灰，“你，拿出一样东西来与我交换。”

“难道，这般久都未有人取走过珊华竟是因为……”

“你没想错。也有极少数人到过这里。那些曾来找过本神兽的人若无法战胜，本神兽便会给他们一次机会，便是拿出东西与我交换。可本神兽提出的条件，那些人全都望而生畏了，没人愿意交换。你既然也知道了珊华的珍贵性，那你，愿意舍弃这种东西吗？”

“什么都不用想。”黎灰毫不犹豫，“要我拿什么交换，你只管说便是。”

“很好，本神兽佩服你的勇气。那，你跟本神兽过来。小女娃，你留在原地。”

时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让自己跟过去？

只没一会儿，黎灰便跟着朱厌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株珊华，靛蓝色的茎干在昏暗的林子里闪着点点幽光，一红一黄的叶子轻轻摆动，好生美丽。

“本神兽最后开口问你一次。你，是否后悔？”

黎灰有些潇洒地回头，说：“多谢。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