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生病了,可医院里躺着,不然也轮不着他周九良操持饭。
这几天周九良都瘦了,他一放学就往医院跑,路上给孟鹤堂捎着饭。请护工怪费钱的,他自己买也是个心意。
一天到医院三趟,腿都溜细了,好在小镇就这么点儿大,不用搭车就能到。扯不上花钱的事儿,于他们都是小事儿。
周九良挑食,孟鹤堂还就爱惯着他。
不吃豆芽,好,那就不炒豆芽。
不吃白菜,好,那就不炒白菜。
好在是葱花香菜都吃,拌黄瓜拍个蒜他也不反对,小炒里姜丝会挑出去,但没说过不让放。
周五周九良回家,书包先甩地上,冲里问孟鹤堂:
“孟先生,咱今儿吃啥?”
“做的鸭血粉丝汤,快来。”孟鹤堂叫他。
周九良到厨房挂的毛巾跟前蹭两下手,一溜烟坐到饭桌前。
鸭血粉丝汤里,周九良不吃粉丝,只吃鸭血,孟鹤堂就由着他尽可着鸭血往碗里舀,自己拿着筷子一个劲儿挑粉丝。
“乖宝宝,再喝碗汤。”孟鹤堂把小白汤碗推到周九良跟前。
刚盛出来的一碗汤,腾腾儿冒着热气。周九良答应着伸勺子擓一口喝,仿佛极郑重地考虑两秒之后,倾了半碗汤到自己的米饭里。
孟鹤堂带笑地看着他的小朋友几口干了剩下的半碗汤,满意地收走了碗,免得碍着孩子夹菜。
周九良对带馅的面食没什么执念,电饭锅一插,做的米饭够吃两三顿,那多省事。但孟鹤堂愿意捏饺子吃,甭管蒸的煮的,他感觉,这样才有生活气儿。
周九良不反对孟鹤堂,偶尔帮着擀擀面皮儿,最多的时候是替他用电磁炉烧开水。
“哎,先生,什么时候再做那虾仁馅儿的呀?”周九良吃到第三回鸡肉土豆丁馅的水饺时,终于这么问了。
他长大了,不会说他不想吃土豆馅饺子这样的话了。这却没让孟鹤堂多高兴。
“虾仁的,你想吃呀?嗐,上次做了,你把虾都挑出来,我以为你不爱吃呢!”
那次,周九良把饺子里的碎虾仁都留下给了孟鹤堂,从此他们家好久没吃过海鲜。
后来孟鹤堂得了病,周九良也依旧挑食。不过不再是挑他自己的。
他牢记着孟鹤堂病里的忌口,这个不许吃,那个不能碰,等着,我去医院食堂给您打冬瓜汤。
“孟先生,咱今儿吃面吧。”周九良好像是跑着来的,边给自己顺着气,边把不锈钢食盒递上了病床。
“哟,卧俩鸡蛋呢!”孟鹤堂仓一声打开盒盖像打镲,拿出筷子来挑一口面,“周宝宝,这面是你做的?”
“嗯啊。”
“宝宝真棒!”
周九良可那儿嘿嘿傻乐。
“今儿怎么还想起自己做饭了呢?”
“这不怕您外头的吃腻了?”
炒鸡蛋叫他喂了狗了,也不知道那狗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花音巷人行了,这回是真没了。
花音巷人未来也许还会写德云社,不过要等《龙门饭店》带给我的震撼余波消退些。
花音巷人毕竟角儿们实在太会演,太疼我们,之间的情分也太真。
花音巷人意难平没了,也就没啥创作动力了。
花音巷人我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