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沉默了,这事情,真的,甚至与他都脱不了干系。
但是,答应那个人的事,真的要食言吗?
“你别再为他求情,如果他不将鬼谷众人放出来,又怎会惹来这样的祸事?”
他已经应承了容长青,如果有一天鬼谷中的人叛逃,他一定要解决了这些祸端。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祸端的源头,会是容炫。
剪不断理还乱,叶白衣无论怎么做都是要对不起一边的。
温客行到现在都还在状况之外,就像是周子舒求情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原来周子舒看到的,真的是他的全部,他的来处,所想,他都知道,只不过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萌芽,温客行想要抓住,却转瞬即逝……
“他又犯了什么错?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进了鬼谷,在那个地方,谁来管教他?哦,的确有一个人真的会管他,那时候的鬼谷谷主,知教会了他杀人,其他呢?他明白吗?!”
“长这么大,他心里的苦只能化作仇恨一点点积累,直到自己变强,成为所有人不可及,他才有机会杀了他的仇人。”
“试问叶前辈,若是你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你却无能无力,连仇人的衣角都碰不到,你又做何感想?”
叶白衣自来心高气傲,这样的事情定然没有经历过,就算是当初容长青出事,他也是很容易便解决了那些人。
无能为力的事情,大抵也只有一场荒唐的婚姻。
感同身受这种东西其实只是一件奢望的事情,比如周子舒现在,他并不指望叶白衣能够懂得温客行的感受和经历。
毕竟叶白衣在长明山生活了那么多年,根本就是一个老人了,不沾人烟那么多年,能轻易懂吗?
温客行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周子舒,用周子舒替他挡着,那算什么事,但是周子舒铁了心了不让叶白衣伤害温客行,自然就推不开。
温客行最后也只是攥住了他的手:“阿絮,遇见你的确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但是你不是替我挡灾的人,永远不是。”
闻言,周子舒的第一反应却是温客行的以命换命,如此想着,他就更不能放开了,二话不说将人护的更紧。
只不过,姿势奇怪的让人抠脚。
温客行见劝他不动,也没做再多的挣扎。
“老怪物,我不管你是要杀还是要剐,只要我输了,我任凭你处置,弱肉强食,那的确是我懂得最早的道理。”
看着面前的少年,叶白衣只觉得太没意思了,当初的他,若是也像他们这样坚持,结局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不同。
只可惜,时光永远只属于少年人。
“难寻少年时,总有少年来。”
叶白衣心中感慨颇多,却无从说起,自己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还要别人抱憾终身吗?
“瞧瞧你们俩那没出息的样,我做什么了吗?就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说罢还白了他们一眼,周子舒一愣,抬头看看温客行,又不确定的看看叶白衣,这么容易妥协?他是不是听错了?
“叶前辈,你……”
叶白衣甩了甩衣袖:“不杀不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