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世界何曾公平过？

黎歌手臂贴墙，目光直视鉴定科的方向，她决定把事情说出来，最终做法决定权在姬存希手里。

无所谓能不能被理解，心底挥散不去的愧疚惹心烦，等不到Sebrina回来汇报确认可行性，她就是要做。

鉴定科的门倏然打开，从面容来看是不难看出姬存希的紧张，简双倒也习以为常，该来的终究跑不掉。

简双“结果明天会出来，到时候过来找我拿就可以，你们先回去吧。”

简双不经意地拍着她肩膀，人生不尽如人意的事情很多，怀着希望和期盼过才是最佳选择。

姬存希“谢谢简医生。”

姬存希扬起一点笑容诚挚地道谢，余光落在鉴定科，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结果是与不是都会让她非常苦恼。

简双“客气了。”

简双收回落于她肩膀的手，轻轻点头后转身离去，浪费的时间足以看好几个病人，不喜欢麻烦别人分担工作。

路过黎歌身边时，余光瞥她一眼，脚步未停径直走过，等待从来都是漫长的。

姬存希“黎爷，你怎么在这？”

两人眼神相撞，姬存希露出惊讶的表情，按理来说她应该在进行日常训练，突然出现在眼前着实奇怪。

黎歌“希爷，我想跟你聊聊。”

黎歌的眼神轻扫沈耀一眼，心底愈发不是滋味，正面取走双眼，这张脸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沈涟烨非常识趣，能进入军区已经是特许，逗留太久也不合适，望向自家妹妹的眼神很柔和。

沈涟烨“我先带他回去，你忙完再联系我。”

姬存希“好……”

有些尴尬的语气，她始终无法叫出哥哥的称呼，勉强挂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目送他们走出军区医院。

飘散不去的尴尬，他们离开视线范围，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唇边的微笑陡然消失。

姬存希“黎爷出现的时机刚好，缓解我的尴尬。”

她觉得彼此间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地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足以交付真心。

黎歌“希爷……对不起，我必须先跟你道个歉。”

她的言语让黎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毫不相干的几个人把背后依托给对方，那是绝对信任和忠诚。

也正因为这样，黎歌这种杀手身份敏感，杀谁不是她们能够自主选择的，当然如果被杀者是自己相当重要的人，她会选择反杀赏金者。

在姬存希狐疑的注视下，她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靠近后，迅速开口说道。

黎歌“刚才那个人……是我来Z市前在玉南市完成的最后一个任务，剜掉他的双眼，如果他真的是你父亲，那我……真的对不起你！”

铿锵有力的声音砸在姬存希心间，脑子轰的一声仿佛被炸开，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她仔细盯住姬存希表情变化，生怕错漏一点，更害怕情绪隐藏起来，假意无所谓的样子。

姬存希兀然抬起脑袋，视线凝聚在一块，对沈耀失去的双眼会追究更会恨，但……世界何曾公平过？

夺走和赠予是同等交换的，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孤儿的头衔永远摘不掉，现在还给她两个家人，怎能奢望一切都是完美的模样？

姬存希“黎爷，你心里一定很挣扎，命中该有这一劫，不是你的错。”

姬存希“况且，你只是按照你的任务去完成，并没有提前知道我可能跟他有关系，不需要产生愧疚等情绪。”

她上前给黎歌一个拥抱，紧抿唇瓣忍住想要涌出眼眶的泪水，恨不起来，唯有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