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欢：渔樵

……

黑衣人再一次上前，很快和顾湘打在一起。

周子舒旁观者清地看着，这两人的功夫路数是不大一样，缺德程度却不相上下，不像所谓名门正派里出来的。

走了不过十四五招，那黑衣人忽然就着少女的一掌往后虚晃一下，随即一脚踢向她膻中穴。

顾湘侧身躲开，抬手下劈，想要当场将他膝盖骨废去，岂料那黑衣人小腿上竟弹出一个机簧，一根箭射出来，直指顾湘下颌。

顾湘功夫不错，似是要比那黑衣人高出一筹，却没料到他还有这么贱的一招。

站在一旁看戏的自渡手腕一翻，又一片竹叶射出，箭尖险险地擦着顾湘过去。

被黑衣人这么一阴，顾湘恼羞成怒起来，下劈的手翻作爪，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腿骨，一折一扣，黑衣人被生生拗断了腿骨。

顾湘还不罢休，青葱一样的小手伸出来，掌中竟带了蓝光，狠狠地拍在黑衣人胸口上。

黑衣人往后飞出去，一条断腿蜷着，脸上迅速泛起了紫灰色，瞠目欲裂地指着那顾湘道。

配角“你是紫…紫…”

话没说完，便两眼一翻去见了阎王。

张成岭看着憨憨实实的，却先一步反应过来，扑到老渔樵身边。

张成岭“李伯伯，你怎么样了？你……”

老渔樵费力地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袖，那少年忙小心地将他拖起来。

顾湘见状也凑过来，伸手翻了翻老渔樵的眼皮。

顾湘“三更断肠散，还流了这么多血，我看他没救了。”

张成岭一把拍开她的手。

张成岭“你胡说什么？”

顾湘眉头一皱，俊俏的笑脸上又泛起杀意，想起了什么似的，忍了忍，将那杀意强行压了下去，站起来双臂抱在胸前。

顾湘“不识好人心的狗崽子。”

老渔樵极费力地将手伸进怀里，半晌，老渔樵把一锭碎银递到周子舒面前。

配角“我…把银子还给你，白让你坐一回船，你替我…将这孩子送到太湖赵家庄……”

周子舒叹了口气，话还没说老渔樵截口打断他。

配角“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老渔樵抓着他的那只手力气越来越大，

配角“你就当积德吧，积德吧！还有后辈儿孙呢…就算断子…绝孙，还有下下辈子呢。”

这话狠狠地劈在了周子舒心上，胸口上的七窍三秋钉好像又疼了起来。

还有下辈子呢，这辈子造过那么多孽，三年后一死了之，纵然一了百了，可……还有下辈子呢。

半晌，周子舒叹了口气，将那颗碎银子轻轻抛弃，又接住，缓缓地将其收入怀中。

周子舒“好，我帮你。”

老渔樵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掠过，一直落到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渡身上。

配角“你…你主子呢？”

听到老渔樵提到洛清欢，自渡一下子正经起来。

对啊，自家主上呢？

自渡刚想调动灵力，下一秒，温客行就抱着洛清欢落到了庙外的空地上，然后再走了进来。

洛清欢“老伯找我？”

老渔樵看到洛清欢像是回光返照般在张成岭的帮助下直起了身子。

……

惟有此曲能寄心中意。